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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熙文学 > 肖曼骆秋阳 > 第60章 上升病号
 
谁知骆秋阳听到她起身的动静,连听都懒得听了,直接伸手将病房的门给关上,走了进来:“你醒了?”

肖曼:“……”

听着病房外的敲门神,肖曼迟疑道:“你这样把他们关在外面,不好吧?”

骆秋阳淡淡挑眉看了肖曼一眼,让她将下面的话都吞了回去。

算了,她现在是个病号,说什么也不算,随它去吧。

肖曼本以为骆秋阳不开门,肖清悦跟席俊奇就会离开,谁知那两人在门后喊了一会儿后,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然后外面便乱了起来,嘈杂中肖曼似乎是听到了“晕倒”“见红”这样的字眼。

“怎么了?”纵使再淡定,肖曼也惊了,忙坐起来,探身往门外看去。

骆秋阳也被那动静惊动,皱眉走到门口,将病房门重新打开。

肖曼坐在病床上,看不清楚太多,只能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凑在一起,像是有什么人晕倒了。

病房门打开的时候,外头有一瞬间的寂静,骆秋阳也不知看到了些什么,皱着眉后退了一步。

然后席俊奇便抱着肖清悦在门口露了脸。

肖曼此时还不知道现在距离她被撞过去多少天了,但肖清悦身上仍旧是那天那身衣服,面色苍白,白色裙子的边缘似乎有星点血迹,她虚弱地靠在席俊奇的肩膀上,终于见到肖曼,还不忘露出一个笑容,声音气若游丝:“姐姐……”

席俊奇咬牙看着肖曼,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怒斥道:“清悦为了见你一面,在医院守了一夜,你一定要闹得她再流产一次才甘心么?!”

“什么?”肖曼愣在当场。

这一句信息量太大,肖曼不知道自己是要惊愕肖清悦怀孕了,还是惊愕她又要流产了。

然而不等肖曼想明白,席俊奇便在医生的敦促下抱着肖清悦离开了病房门口。

肖曼坐在病床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沉默良久,才听到骆秋阳道:“她只是见了红,不会流产的。”

“啊……”肖曼呆滞地点点头,仍旧没缓过神来。

骆秋阳却是轻笑一声:“明明是我不让他们进来,这锅最后还是你背了。”

这轻松调笑的口气让肖曼一愣,渐渐从那张呆滞的状态缓过神来,她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道:“没关系。”

反正在席俊奇心中,所有的错事都是她的,多一件少一件不打紧。

骆秋阳原本不怎么喜欢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可看着低头坐在床上的肖曼,他却忽然觉得心疼,就想问问肖曼,为什么不说呢?

那些人平白将罪名栽倒她头上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说呢?

而每次被指责后,心中又是怎么想的?难道一个人真的会因为被冤枉的次数太多,就习惯了冤枉本身?

再次被冤枉的时候,不会觉得难过伤心?

这些问题对往日的骆秋阳来说,都是没有用的,他向来奉行事务主义,一切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行为都是浪费时间,假如有人冤枉他,他肯定当场还回去。

肖曼这种做法,是他最不能理解的。

然而此时,他却忽然生出一点奇怪的想法,他想靠肖曼更近一点,看看这个女人心中在想什么。

这跟之前看到肖曼跟别人在一起,生出那种微妙的占有欲跟嫉妒是不一样的,他之前听从陈鑫的话接近肖曼,其实不过是意气之争,然而此时却是真的动了想法。

坐在床上的肖曼不知道骆秋阳经历了怎样的情感变迁,她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她清楚,就算解释了也没有用。

“我想起去看看她。”想了想,肖曼还是将这个要求说了出来。

“不行。”骆秋阳果然拒绝了。

肖曼也没坚持,兀自拉着被子又躺了下去。

她想去看肖清悦,并不是出于关心或者真如席俊奇所说,将她的晕倒当成自己的责任。

她只是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十分眼熟,以车祸作为开端……她想知道是不是一样又要以肖清悦流产作为结局。

不过既然骆秋阳不同意,那就算了。

看着肖曼用被子将自己埋起来,骆秋阳觉得自己刚才的回答可能有些太强硬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先休息,伤好了以后再去。”

“好。”肖曼乖巧地点了点头。

骆秋阳这人向来说到做到,他说不允许肖曼去探望肖清悦,就当真嘱咐了医院的所有人,禁止肖曼离开病房。

再加上肖曼缺失腿脚不利索,便理所当然地被拦住了。

一开始那两天骆秋阳跟舒云还会过来,后来发现肖曼的情况已经稳定,便雇佣了一个看护,陪肖曼吃饭。

晚上的时候舒云会过来看一眼,除此之外,骆秋阳却是没有再出现过了。

肖曼跟舒云聊天的时候偶然提起这件事情,舒云道:“你巴不得跟人家扯清关系,这样不才是正常的么?”

是啊,若是普通的上司,恐怕她住院了,也不会过来探望的。

他不来才是正常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肖曼心中总有些怪怪的,仿佛什么东西缺了一角一样。

“我不跟你说了,我手边还没有一个项目没有做完,得回去继续加班了。”舒云从病床旁站起来,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嘱咐道:“你自己在医院小心一点。”

“好,我知道。”此时的肖曼已经能扶着拐杖自己走动了,她本想起身送送舒云,却被舒云拦下。

“你这样子还是别折腾了,我走了。”

肖曼只好目送舒云离开。

舒云走后,病房内便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寂静沉默。

而在同医院的另外一间病房内,气氛就没有这么安静了。

压抑的病房内,肖清悦半垂眼眸躺在床上,席俊奇与樊文丽各居一角,相对而立。

樊文丽跟席俊奇之间的氛围并不轻松,若不是顾及到床上的肖清悦正在休息,估计两人都已经争吵起来了。

沉寂半晌,樊文丽终于吐出一句话:“跟我道外面谈谈。”

席俊奇跟樊文丽走出了病房,刚一将门关上,樊文丽便质问道:“你跟清悦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又去见肖曼了?你知不知道……”

肖清悦睡着前拒绝了席俊奇,那样子看得樊文丽心里着急,然而着急的不光樊文丽一个,席俊奇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肖清悦,让她那么坚持的想要跟自己分手。

所以当他听到樊文丽的质问时,心中的不满终于到达了一个顶峰,让他第一次反驳出声:“伯母,清悦是你的女儿,她在想些什么你都弄不懂,就更别说我了。”

樊文丽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席俊奇有些烦躁地动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清悦怎么了,伯母,你与其埋怨我,不如问问清悦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到最后,席俊奇的声音已然有些太高了。

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撇了一下头,道:“我公司还有事情,先回去了,清悦醒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转头就走。

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跟这些人在一起。

也不知道樊文丽在想些什么,看着席俊奇离开,居然也没有阻拦。

席俊奇很快便进了电梯,走到三楼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住在这里的肖曼,鬼使神差般又下了电梯。

肖曼跟肖清悦虽然同时住院,但却不在同一个楼层,到了三楼后,他循着记忆找到肖曼的病房,透过窗子往里看去。

却见肖曼的病房内一个人都没有,不同于肖清悦的房间,她的房间是安静的,乃至于冷清的。

看着病房门口挂着的简历上肖曼的名字,席俊奇忽然就想,肖曼也是肖家的女儿……为什么她跟肖清悦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呢?

樊文丽不是她的母亲不会过来看她也就罢了,肖胜文不是她的父亲么?为什么也不曾来过?

续而,他又想到了自己,他不一样也是选择了肖清悦?

时隔多年,他忽然觉得当年的自己有些残忍。

他有点抑制不住自己,伸手推开了肖曼的房门。

里面的肖曼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她似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露出的第一个表情是惊讶,然而那惊讶过后,却冷寂成了警惕,她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出现并不欢迎。

肖曼清冷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席少?”

席少……简单一个称呼,两个字,将他们之间划开一道天堑鸿沟。

一种酸楚涌上席俊奇的心头,他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我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

肖曼没有想明白席俊奇这举动的含义,沉默地坐在床上看着他。

席俊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儿,干笑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一步,道:“打扰了,我走了。”

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房间又重新恢复沉寂。

肖曼愣愣地看着忽然被打来又很快被关上的房门,想不明白席俊奇过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不过看他那个样子,肖清悦应该是没事。

或者说,事情大了,让他心死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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