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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熙文学 > 第一女仵作瑾华孙宸轩 > 第178章 青瑶的往事
 
“起来吧,今后虽有免死金牌,但仍要行端坐正,不得做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之事,才不负朕的一片苦心!”宇文裕语气虽重,盖不过他眼里对这个儿子的赞赏。

“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此重望。”

宇文宸轩坐回瑾华身边,将那面免死金牌递给瑾华,瑾华拿在手里看了看,抬眼与宇文宸轩相视而笑。

宴会一散,两个人走出天御花园,一路上有许多官员纷纷过来套近乎,其中许多之前看不起瑾华的人也都来巴结。瑾华一一应付了以后,看见前面假山边上一个妃子独自立在那里,细看原来是宋淑妃,她赶忙走了过去。

“淑妃娘娘,你怎么在这里?”

宋淑妃拉着瑾华微微一笑,莞然道:“人太多了,所以在这儿等他们走了再同你打招呼。怎么样,最近如何?”

“一切都好,你呢?”

淑妃点了点头:“一年到头不就这样,不好不坏。你好就好。”

两人说着话,宇文宸轩也正和一位王侯公子道了别走将过来。

“瑾华,这位是?”

瑾华忙跟宇文宸轩介绍:“这是淑妃娘娘。”

“见过淑妃娘娘。”宇文宸轩朝宋淑妃微微颔首。

宇文宸轩有些奇怪,瑾华怎么会认识淑妃?可他还是什么也没问。

“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还没说几句话宋淑妃便要走,也是考虑到各人的安危。瑾华也不拖着,和宋淑妃道了别,这才跟宇文宸轩回旭东阁。

“你和淑妃娘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走在回旭东阁的路上宇文宸轩悠悠问起。

“就是父皇把你单独请去养心殿那天,她派宫女来请我到碧云轩说说话,聊着聊着就觉得挺投缘的,互相推为知己。”

宇文宸轩点了点头,“哦。”

虽然如此,他心里还是有疑惑。

青瑶回到房间后换了一身衣裳,但却再没有回到席上,只是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透过窗去看天上那一轮孤月。

青瑶进宫已经有三年之久,一直在紫金殿中服侍彦亲王,这期间她和梅小七他们几个渐渐地熟悉直到打成一片,慢慢地消除了在宫中陌生和不安的感觉。可是虽然有他们整日地陪在身边,没有感到孤独寂寞,可是她始终没有什么可以依赖和相信的人。

虽然渐渐地习惯了宫里的生活,有时彦亲王不在紫金殿时她和大家在一起生活就像是一家人那样,可皇宫终究不是家。

中秋月圆之夜,恰好是家人团圆的日子,思乡思亲之情本就应该涌现。平日里青瑶和梅小七还有其他的姐妹都是一同回屋睡觉,小声地互相交流一天里的喜怒哀乐等等女儿家的小心思,而今晚因为文初的原因她赌气独自呆在屋里,就更加孤独更加怀念家人怀念家乡了。

青瑶原本是大周东南一个小镇的平民之女,父母以种田打猎为生,她的家境还算殷实。作为父母唯一的女儿,她从小受着各种宠爱,从来不知忧愁为何物。

青瑶十岁那年,有一天青瑶的父亲上山打猎时从山野林子里救下了一个被饿狼追赶的中年男人,并将对方带回了家中。中年男人说自己乃是京城人士,为主求医来到青瑶的家乡,不料中途迷路遭遇饿狼,险些喂了狼肚,万分感谢青瑶父亲的救命之恩,决定与青瑶之父结为亲家。

青瑶父亲见对方仪表不凡,又是京中官员,想必定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而且他家资雄厚,青瑶若能嫁入他家定会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再加上他受了自己的救命之恩,谅也不会蒲待了青瑶。念及此,青瑶的父亲和母亲两个一商量,便都同意了男子的请求,决定将青瑶的婚事托付其子。

青瑶年幼,不知婚事意味着什么,只听父母之命,当时就拜了男子唤其一声“公爹”,男子将手上一枚白玉扳指解下来,以一条红线系了,戴在青瑶颈上,自此这门婚事就定下了。

“犬子名永清,年方十六,及弱冠之年即刻上门迎娶顾氏青瑶,此事有郭某手书一封,白玉扳指一枚为证。”

虽然已经过去了六年,那一天那一刻,郭老伯所说的话仍然回荡在青瑶的耳边,青瑶捏着颈上挂着那白玉扳指,心中思虑着过往之事。

后来青瑶只过了两年的好日子,她那个家便几乎在一夜之间塌了。

那是个夏日的黄昏,青瑶的父亲上山打猎不见回来,山雨如瓢泼一般倾泻,打得草屋附近的树林里都腾起了烟雾来,像整座屋子楚子都被搬进了一个蒸笼般。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山水顺着屋檐下淌,顺着门框滑落,他们一家的避风港最终成了一团掉进水的草窝,立在瓦解和崩塌前摇摇欲坠……

青瑶和她的娘亲在门旁等候,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焦急再到最后的绝望,这转变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最后母子俩望着几欲倒塌的草屋,不得不顺从了命运的安排,收拾了些银钱衣食便匆匆下了山坡到村民家里去避难。随着大雨愈急,她们离开之后的不久,那大片山坡便滑倒下来,盖住了他们全家三人的屋子,埋葬了他们所有温馨的回忆。

最糟糕的事并不是他们的屋子被黄土掩埋。一天之后,青瑶的父亲还是没有出现。两天之后,也是一样。三天之后,还是一样。以后,青瑶的父亲再也没回来。

她母亲因为痛失丈夫,原本微胖的身子三五天内变得骨瘦如柴,不仅如此还不幸地染上了洪水带来的瘟疫,缠绵病榻已不足形容她的衰弱。

村民虽然好心帮忙了她们母子一段时间,可是长期下来也有了不满,在青瑶母亲染了瘟疫后更不得不拿独轮车像推死猪死狗一样把她娘给扔到了荒郊野外,身下躺着一堆柴。

十四岁的青瑶背着只装着点碎银子和两件换洗的衣裳的小布包,和她染病的娘在山谷里做了最后的诀别。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她娘咽气以后便被村民一把火烧了,青瑶从此连自己爹娘的影儿都看不着了。

无依无靠的青瑶,虽然面目姣好,在家干活也勤快,可跟别的女孩子比起来,没有娘家可依靠,亦没有像样嫁妆,嫁到村民家中是断不会有人要的。有人很直接地劝她可以到富庶的地方给人做小老婆,也算是衣食有了着落,总比做个卖笑的妓/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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