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兴高采烈的样子让夜季心颤，他既愧疚又满足，紧紧地抱着唯一，就像抱着全世界。
“你叫什么名字？”夜季的嗓音有些哽咽。
“唯一，我就夜唯一。”唯一奶声奶气地说。
唯一？
夜季抬眸，正好对上姜妮波澜不惊的眼，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可转念一想，心头阵阵发苦，他怎么还能奢望这个名字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爸爸，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
夜季微微僵硬，唯恐孩子问的是这些年为什么不在他们母女身边，可他还是笑着看着孩子。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灰色的？”
夜季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不好看吗？”
“不啊，很好看！”唯一连连点头，“别人的爸爸都不是灰眼睛，就我的爸爸是灰色的，多特别！”
毕竟是父女，一大一小分外温馨，夜季将唯一抱在怀里，在蓉城的大街小巷玩耍，直到孩子睡着，他才将两人送回了家。
孩子被姜妮抱进卧室安顿好，她才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夜季倒了一杯水。
“谢谢。”
他深深地凝视着姜妮，嗓音低沉。
姜妮按压下内心的波澜，垂下眼眸，从茶几下面拿出昨晚连夜准备的离婚协议放在他的面前。
“你看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夜季看着面前白纸黑字的四个大字，脑子嗡的一声，半天都没说话。
姜妮见他沉默，也不含糊，翻开离婚协议签字栏那一项，旋开笔盖，将笔递给他。
“夜家的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唯一的抚养权，你如果有什么补充的，可以告诉我。”
夜季还是没开口，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
良久他缓缓开口，“姜妮，我来，只是想照顾你们，没有其他的意思。”
“照顾？”
姜妮冷笑一声，“你所说的照顾是什么？”
“像狗一样再困我七年，还是把唯一当玩具送给苏云柔？”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夜季，你就当积德，放过我们母女行吗！”
夜季满脸无措地站起来，眼底全是压抑的痛楚，“姜妮，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
姜妮逼回眼泪，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夜季，无论你是什么意思，我都不再是当初那个懦弱无能的姜妮了，你想玩什么游戏，我都奉陪！”
说完，她将离婚协议拿起，狠狠地摔在夜季怀里，抓着他的胳膊就往门外走。
“姜妮...”
夜季的嗓子像被火烧过，带着支离破碎的沉痛，让她心头微怔，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夜季。
可还没等她开口，耳边便感觉到一阵凌厉的烈风。
砰！
夜季被打的一个踉跄，紧接着姜易就从身后冲上来，揪着夜季的领子，又是狠狠一拳。
“王八蛋！你还有脸来！”
夜季被姜易按倒在地，左一拳右一拳地狠砸，口鼻都溅出鲜血，可夜季却毫不反抗，任由姜易殴打。
“别打了！”
姜妮哑着嗓子，奋力想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拉扯开，可姜易已经打红了眼，哪里还听她的话，拳打不够，还用脚踢，而且一脚比一脚狠。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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