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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熙文学 > 梵歌之神龙篇 > 第十一章 通往地上之道(二)
 
  “哦,姐姐,你又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啊?”

  “很简单,看刚刚那情况,这里显然定期会派药叉下来检查状况,我们只要幻化成他们的样子,趁着这股夜色就可以混出去了。”

  “我说姐姐,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啊,我俩都没见过那些药叉长什么样子,即便可以通过他们的遗骨大概知道体型,也是不好混的好吗?”扎缪尔看了看还未被说服的珞德蕊尔便接着说,“要知道这波药叉经常来维修,就算不是很熟,但至少还是会和这里的守卫打交道啊。”

  “这个的确是个问题。”珞德蕊尔捏住下巴,又仔细考虑了一番,“既然安安静静走不出去,那就只能热热闹闹的走出去了。”

  “热热闹闹?”

  “嗯,小妹,听我的准没错!”珞德蕊尔十分自信的比划起来。

  “哎,我说哥们儿,现在被围了这么多天,你说这场仗我们能不能打赢啊?”一阿落刹娑守卫打了个哈欠。

  “嘘,这话说了是要掉脑袋的,这叫那什么扰乱军心。”这阿落刹娑守卫连忙将同伴的嘴捂住。

  “好啦好啦,你俩也别讨论这个了,聊点啥不好。”几个药叉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其中一位端酒大呼。

  这张与这儿不搭调的桌子很显然是因为战事临时加的,看样子这座龙宫的指挥者倒是挺心思缜密。

  突然洞内石破天惊一声巨响,看门的几个守卫立刻就打开大门冲了进去。

  一进去众守卫都两眼一抹黑,还好药叉在夜间能力会大涨并且也有一定的夜视能力,所以不至于完全找不到路,这几个新派来的药叉率先走入隧道之内。

  其中一药叉一回头似乎看到有人影趁乱跑了出去,于是惊慌大喊,可惜当众守卫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大门已被刚刚出去的家伙从外面锁得死死的,任凭里面的守卫们怎么弄也毫无办法。

  “嘿,兄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啊?”门外一阿落刹娑看见她俩锁门的全过程后不免慌张了起来。

  此时的扎缪尔与珞德蕊尔已纷纷幻化成刚刚进入隧道内的众药叉之一,至于大波,则被他俩一齐架了出来,一动不动的好似受了重伤一样。

  “快……快呼援兵来,有敌袭!”

  “啊,这里也出现敌袭了?”

  “快去啊!”

  听到这么重要的情报后,那药叉也顾不得确认了,一路上连滚带爬的就跑向最近的岗哨。

  “小妹,我说你这般好演技是从哪学的?”

  “哎呀,姐姐,不说这个了,快去找他吧。”

  “好好好……瞧把你急得。”从第一句开始,珞德蕊尔的语气就像是大爷在调戏花楼里的小女子一般。

  此刻龙宫是敲锣打鼓,一片热闹,路上净是人潮涌动,龙众武士、药叉军队、阿落刹娑守卫都纷纷赶往那所谓被敌袭了的下水道入口。

  趁着方才制造的混乱,凭借扎缪尔脑中的记忆,两姐妹与大波很快便找到了末流海的指挥所。

  指挥所是末流海龙宫内一不起眼的偏殿,内部装饰也不算奢华,不过由于龙宫的布局,这里不仅难以找寻还容易布防,而房内的一切则都被这间房屋的管事布置得井然有序。

  一金纹黑袍龙众泰然自若的坐在张面朝南向的大椅上喝着马奶酒,同时一条腿也踩在了这张椅上。

  仔细一看,那龙众皮肤白嫩,双眸瞳色就如同鬼暗金眼黑曜石,带着鸟翼金冠的一头黑发下是张俊俏的脸庞,虽然无论是五官还是脸型都比不上阿瑟斯,但与哈文却是伯仲之间,没错,此龙便是扎缪尔朝思暮想的那位末流海王子——蛮格勒。

  而在他身旁的两个体态壮硕的两名龙众已是急得原地踌躇,时不时还看一会儿高挂在墙的城防布局图。

  “王子殿下,您倒是支个招啊。”其中有一龙众看着不慌不忙的蛮格勒,语气中充满了急躁与不满。

  “那敌袭吗,把隧道炸了不就好了?”蛮格勒语气轻挑,继续自顾自的抱着那坛马奶酒。

  剔透的液体伴随着带有奶味的酒香从坛口流出,酸辣的流霞如瀑布般落入蛮格勒的口中,顺着口内流入肠胃。

  即便已是处于这危急万分的时刻,蛮格勒仍能坐在椅上悠闲的喝着那香醇的马奶酒,也不知他是玩世不恭还是早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了。

  “王子殿下,卑职说得是明日的作战。”

  “就这个?哈哈哈,不用着急,我自有手段。”蛮格勒看都没看一眼矗立在他面前的那位龙众武士。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独自静静。”蛮格勒喝了一口马奶酒后有些不耐烦的向房中另外两名龙众说到。

  二龙从他的言语中便感知了不快的情绪,于是都叹了一声后便一齐请退离开。

  “还没看够吗?”说完蛮格勒接着又喝了一口坛中的酒。

  “你呀,洞察力还是那么敏锐啊!”随着蛮格勒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女龙众与一个已昏死的阿落刹娑闯了进来。

  蛮格勒看着二龙中的其中一位,竟以为是这马奶酒喝多了导致的眼花,不确认的他放下酒坛揉了揉双眼,瞪大一看,眼前的女龙众果然正是扎缪尔。

  他仔细的盯着她的笑脸,在她如樱花般粉嫩的脸庞上那嘴角旁的梨涡显得格外的出众,不同于猩红色的大眼睛与那抹俏丽柳叶眉,又或是可爱的婴儿肥一般,而这梨涡只有在她笑的时候才会从脸上浮现。

  蛮格勒一把将酒坛放下猛的站起,二龙就像两只缠绵的蝴蝶往相互的方向奔去。

  这一刻仿若世间就剩他俩,扎缪尔也将对他的全部思念凝成泪水,在与他相拥之时从眼角迸出。

  若不是还有珞德蕊尔站在一旁,恐怕他们都不知道可以一直兴奋到什么时候。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呢?”蛮格勒笑着将她们请上座椅,自己也在其中那张最大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这个就说起来话长了,不过倒是有个很急的事需要你来帮忙。”扎缪尔眼神从原本的欢愉变得有些担忧。

  “哈哈哈,没关系,你的事……那你先说说看吧。”原本大笑的蛮格勒突然想到了些事,一下子脸上的笑容便消失得不留痕迹。

  “那个,我们需要你的援助!”扎缪尔眼神显得慌乱,似乎不敢落在蛮格勒的身上。

  “我的援助?”

  “是的,我们在南海龙宫被毁之际逃了出来,现在打算借末流海那直通路上的道,不过由于一路上还有追兵,所以……”

  “你那夫君……对了,是那乳海的亲王吧,以他的权势你们又怎么会落得这个境地,更何况乳海从前些天开始便对我末流海发动了莫名的战争,如果我把他弄进末流海,这让我全城百姓作何感想?”

  面对着蛮格勒的质问,可能是因为爱情导致的智商下降,又可能是内心产生了愧疚,总之原本善于诡辩的扎缪尔一时间竟被问得开不了口了。

  “蛮格勒殿下……”眼看着扎缪尔就要交涉失败了,一旁的珞德蕊尔终于鼓足勇气将这句话给憋了出来。

  “我……我认为,如果您能去帮……帮助我们,您的危机也可……可以解决。”看样子她虽然能在陌生人面前说出话来,可是手还是极不自然的用大拇指揉起了食指。

  “解决我的危机,我有什么危机?”蛮格勒的嘴角往上一倾,将双腿都放置椅上向前伸直,整个就像是箕踞。

  虽然这种极为随意的坐姿有略显轻视珞德蕊尔的意思,若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会怒目而视然后直接甩头就走吧。

  但这次作为请求方的珞德蕊尔也不得不放下她那颗高傲的心,即使这对她而言比死了还难受,可是一想到还有这么多姐妹以及哈文对她的厚望,那么自身所受的屈辱与磨难都算不了些什么了。

  “您的末流海也撑不了多久了吧?”珞德蕊尔这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终于让自己说话不再磕巴了。

  “混账,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些什么来呢,我这粮草充足,兵甲齐全,堡垒也固若金汤,你莫不是来减我士气、妖言惑众的?”蛮格勒用手一把拍了一些面前的桌子,对着珞德蕊尔大声怒斥。

  “殿下您先请息怒,且听我细细说来,您末流海虽然可以通过那与地上直接换取物资,但倘若乳海对您这发起总攻您独木孤枝又该如何去对付?”

  “原来你所说的就是这个?我还以为你南海二公主口中能说出什么高见,我早已高举义旗向众海域发起,待他们回应后,这情景自然会是燎原之火。”

  “哎,看来我识才的眼光果然不行,竟把酒鬼错认英豪。”珞德蕊尔便瞟了一眼蛮格勒的反应。

  “你说什么?”这一下可是把好面子的蛮格勒给激怒了,若不是扎缪尔在这看着,他差点就从椅子上给起得蹦起来了。

  看着蛮格勒气得用手指着自己大吼,珞德蕊尔反而心里都笑得开了花。

  “我在说什么呢?嗯,我是在说啊,殿下您可太天真了。”

  “呵,天真?”蛮格勒看珞德蕊尔已是看得咬牙切齿,若不是现在动手不方便,他或许早就对珞德蕊尔大大出手了吧。

  “啊,没错,就是天真,殿下您可能不知祖龙之威,但就连东海那阿瑟斯王子……哦,对了,您应该听说过阿瑟斯王子吧,就即便强大如他也被祖龙朱诺因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朱诺因手下还有一众骁勇善战、智谋无双的亲王和百万雄兵……”珞德蕊尔说着又偷瞄了数次蛮格勒的神情。

  “更何况在南海发生了这样的悲剧,现在非嫡系的龙王已全部与海,这些海域自己问题都未解决又怎么会来援助您末流海呢?”

  “等等,什么,你说什么,老家伙他死了?”

  虽然说蛮格勒从没瞧得起他这父亲安德昂,但在听到他的死讯之后仍不免流露一丝悲伤,当然,也很难判断这悲伤之情是不是因为他父亲的死会大大影响士气的缘故。

  “没错,还请殿下您请节哀,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我与扎缪尔的父亲也在这次事件中去世了。”珞德蕊尔也跟着哽咽了起来,泪珠在她的眼角不停打转,但还是被她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但是即便情形如此,倘若您与我们同盟,我们可以为您带来足够强大的盟友,况且如果哈文殿下在你的营中,相信也是可以作为与朱诺因谈判的条件。”

  “哈文?我与他不共戴天,他从我这夺走我心爱的扎缪尔之时我已经将他视为仇敌,如今我的父王又因乳海而死……”蛮格勒听到哈文这一名字后便紧握住拳,竟吼得破了声。

  “殿下,话不能这么说,哈文殿下虽然是乳海的亲王但自身也受到了迫害,何况当时他始终都是与令尊站在同一战线的。”

  “即便如此,好,就照你这么说,他哈文即使与乳海撇清了关系,那他不是更没有用了?”

  “殿下,您想想,若是朱诺因一点祖孙情都不顾及的话我们又怎么能活到现在呢,这不正是说明了我夫君哈文的重要性吗?”

  “即便你这样说,但只有一个哈文又能提升什么战斗力?”

  “我的夫君在离开南海之际便与我的堂兄阿瑟斯……嗯,也就是现在的黄龙族之王,还有卫海紫龙族之王泽濑缔结同盟,我们原本计划是带领同族去地面再做根据地,等待时机反攻乳海,但如果殿下您能加入,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看着有些犹豫的蛮格勒,珞德蕊尔并没有继续做什么声明,只是给了扎缪尔一个眼神。

  “殿下,我们在这里倒是还可以慢慢详谈,但恐怕我的夫君那边就无法等太久了,还是说您先好好想想,我去门外等您结果。”珞德蕊尔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屋。

  关上门扉后珞德蕊尔便立马松了一口气,她用手使劲给那已经涨得通红了的脸扇风,以此来使自己那都快从口中跳出来了的小心脏平复下来。

  “你认为怎么样啊?”扎缪尔看着一旁陷入了矛盾之中的蛮格勒。

  “但是照你姐那么说的话真的行得通吗?既然在南海就已经被朱诺因一锅端过。”蛮格勒不由自主的拿起马奶酒便一口喝了下去。

  “虽然姐姐把朱诺因他们说得凶神恶煞的,但堂兄阿瑟斯身上也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啊。”扎缪尔说着便走到了他的身旁,将他手旁的酒坛给拿开了。

  “可是被你姐这么一分析,朱诺因那老贼兵力的确很占优势。”蛮格勒呆看着扎缪尔。

  在他眼中扎缪尔总是那么美丽,看着总能使人心旷神怡,或许现在只有她可以平息他内心中任何的不愉快了吧。

  “虽然朱诺因手下兵多将广,但个亲王明争暗斗也不比嫡系和非嫡系之间的矛盾低啊,如果是打硬仗的话他们谁也不会出力的吧。”

  “我们一定能报仇的啦。”看了一下表情稍微平静的蛮格勒后,扎缪尔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来表示安抚,一下子他的脸变涨得和红枣一个色。

  “那你决定好了吗?”扎缪尔这句话的语气特别温柔,这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是个男的都会难以抗拒,更何况是自己的爱慕者。

  正当蛮格勒要开口之际,扎缪尔用食指摁住了他的嘴唇,用那猩红色的双眸瞥向了门外珞德蕊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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