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和熙文学 > 李山泽乔犀 > 第55章 消失的舞伴
 
巴黎。

这个城市文艺气息浓厚,有着相比于其他三大时装周更深的资历,再独特的创意也要有文化艺术的扶持,而自带的文化底蕴和深层内涵,让巴黎人即使穿着干净洗练的基本款,加上好走优先于好看的鞋子,无需刻意就能散发自然优雅的韵味。

加斯帕德·法尔卡斯把车停到位于市中心旺多姆广场的RitzParis酒店楼下,钥匙递给熟悉的服务生让他开去停车场,自己上楼径直去了长租的酒店套房。

衣架成排,华服耀眼,ElieSaab到MaryKatrantzou到GiambattistaValli,女士的礼服排了几个衣架,男士的按照加斯帕德的习惯,偏好的几个品牌和款式放了两个衣架。

加斯帕德原以为自己来晚了,一路加快速度,到了房间发现下个月舞会上他的舞伴还没有出现。

他松了一口气,本来也不想这么失礼的见第一次面。试装日期是三周前订好的,加斯帕德半个月前回法国,去安纳西先和一大家人见一面,然后去了西边的海岸城市圣特洛佩,他最近无所事事,无所事事的任何时候都被他称为“难得的休假”,他也偏爱圣特洛佩的海滩和NikkiBeach俱乐部,昨天带了个姑娘到达巴黎,但今天起晚了,匆忙的从他可以看见塞纳河风光的温柔小窝赶过来。

但是叫醒他的不是闹钟,是隐族姐姐打来的电话,“又在你哪个女朋友的臂弯里呢?醒醒吧孩子,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也不为自己其实记得试装日而辩解,只是竖起手指放在身边女人的嘴上叫她别发出声音。

隐族姐姐用的法语词是:“petiteamie”,意为女朋友,其实加斯帕德单身有一年多接近两年了,和前女友也才走到拥抱接吻的程度,现在他身边倒是有不少“copine”,也就是女性朋友。

在他更为了解中文的博大精深再对比这两个词的中文意思之后,就会发现对他来说,真的是和这些朋友有什么,前缀就加什么,居然还能显得正式。

加斯帕德穿着黑色运动鞋,带褶皱又松松垮垮的牛仔裤和黑底slogantee,外加一件敞开的紫色连帽衫,一副阳光“骚”年的气质,当然比气质要阳光的还是他的一头金发,仿佛耀眼得连自己也无法直视,于是戴上了一副墨镜。

加斯帕德坐到沙发上,从外套口袋拿出手机耳机放到一旁,然后摘下了墨镜。

今天没有戴美瞳,依旧是金色和蓝色的异色瞳,似乎因为这个特征,大家觉得他具备了更多的吸引力。话说他见过有人因为异色瞳而受到嘲笑甚至歧视,但从小到大,加斯帕德的异色瞳给他带来更多的是赞赏,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客厅里工作人员向法尔卡斯家的少爷问好,然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女侍给他端上一杯水,这是加斯帕德的习惯,喝了一口水,加斯帕德走去卧室,换了一身基础的黑色西装出来,他的本意是以对方的选择为先,再为了搭配选择自己的一套。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巴托利家的小姐还没有出现,职业素养都克制不住的让个别工作人员稍显不耐,还有的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加斯帕德倒不在乎的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看小说。

来之前加斯帕德大致了解了舞会女伴的信息:和他一样的纯人类,中国人,今年二十,比他小四岁,中文名李山泽。

加斯帕德去年在谛青山进修时就知道了这个名字。有一门北陌派的课程需要课本,他找科任长老要一本有笔记的教材,长老拿出好几本对比,最后给他的那一本学生署名就是李山泽。字虽然不好看还不怎么整齐,但好在详细,甚至细致化的贴上了自己做的图解纸张,长老善解人意的还给他递了一本中英互译字典,顺便告诉他藏书阁哪儿的wifi信号最强。

话说李山泽还是谛青山的一个人物,加斯帕德在谛青山进修的几个月里,他就听不同的教课长老或者师兄师姐提过李山泽这个名字共四次,其中一次是练习拳法时,指导他的北陌派男弟子说:“我自己会,但不擅长教学,山泽要是在这儿就能把你教会了。”

加斯帕德对这个人起了兴趣,问是不是一位已经驻留在外的师兄?男弟子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不不,李山泽是个女孩,很小的时候就上山,是南惟派的师姐,但年纪比我们小。”加斯帕德还知道了她十八岁以前就已经成为南惟北陌双高阶,在七年前北陌派弟子白辰去世后甚至继承了他的湛泸剑。

而作为巴托利家的柯莱蒂,加斯帕德了解的是家主夫妇收养的孩子,童年起经常随家人拜访法尔卡斯家,不过都是住在法国的隐族,和菲利普还有加斯帕德的表妹菲比(Phebe)关系不错,之后长大因为住在中国,也因为身为谛青山弟子需要为门派工作的原因便去得少了,虽然两家关系友好,因为谛青山还有些缘分,但加斯帕德还从未亲眼见过她。

也许小时候见过呢?他想,可能是不记得了。

不过柯莱蒂·巴托利因为去年十二月发生在英国利兹的斯尼德克尔庄园之战而作为话题被众人议论了一段时间,于是秘约联盟里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巴托利家族这个初露锋芒的纯人类年轻人,连刚回到五大湖边的加斯帕德也听到了那么一个腾云驾雾女仙的传闻。

相比于之下加斯帕德平凡不少,他出生在法国巴黎,家庭属于法尔卡斯家族中的世族,幼时就读乡间幼儿园,六岁搬去美国芝加哥。他的爸爸叫比尔·法尔卡斯,曾经追求巴托利家的南茜,不过当然是未果。他的妈妈叫玛格丽特,是个美国人,原姓为里格,追根溯源是英国人的后代,还是伊凡·里格的后代,所以加斯帕德看见巴托利家的家长,套个近乎还可以叫一声曾外公。

嗯,所以这又是一个缘分了,成了N倍曾外公的养女参加摩诺马克舞会的骑士。

加斯帕德想着这些,注意力完全不在手机上,只是机械的动动手指,已经不知不觉的翻过了几篇。他最近在看中国清朝蒲松龄写的志怪小说《聊斋志异》,文言文就别想了,光看白话版本都不能不查字典的看完一篇,不过他把这当成了一个学中文的好渠道。

女侍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了电话,通知巴托利家的小姐已经到达酒店,各工作人员放下了手中的活,自主排成两排列队欢迎,加斯帕德来的时候可都没有这排场。

今天满屋子的人都是家里派来的,也熟悉了这位出生于法尔卡斯世族成长在美国环境下的少爷不拘小节的风格。不过加斯帕德一家虽然是世族,却是最偏向于隐族的一支,他家投资建筑和酒店行业,也做传媒,他家经常代表隐族处理在美国的业务,也就是秘约联盟成员的分内职责,而不只是单单的支持隐族的经济方面。

门铃声响起,加斯帕德站起来走到队列前方,等待男侍开门。

听说她身高过了一米七,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听说她的皮肤比寻常亚洲人白,时常素颜,带着黑眼圈却也有柔弱的美感,听说她对音乐、美食、漂亮的衣服有着狂热但又宽容的心态,不需要多想象,加斯帕德毕竟是看过照片的人,但对动态的柯莱蒂还是很好奇。

套房大门打开,原本等在楼下的男侍先进门,然后示意身后的巴托利家小姐走进来。

家中的麋鹿姐说柯莱蒂自来熟的能力不错,和她说话只要她不想尴尬冷场,那气氛就会和谐,已经由哥哥变成弟弟的菲利普说柯莱蒂古灵精怪,总能把人逗乐,听隐族家长也就是加斯帕德的瑞博叔叔说,柯莱蒂很可爱,虽然相比于小时候不是越长越可爱的类型,但绝对有个有趣的灵魂。

所以,加斯帕德缓慢沉着的吸了一口气,他梦寐以求,啊不,期待已久,好像也有点过度,但总之是很想见到的一个人就要出现在他前了。

黑色紧身裤与白色拧花毛衣,大红色的长外套,一双黑色皮质系带靴,拎着Gucci大红色结饰迷你手袋的链条,身上耀眼的红色烘托的是强大气场,而这个强大的气场交给了一个娃娃脸女生。

“萌妹?”加斯帕德用新学的中文词在心里做了一个评价,忽略身上黑色与大红色制造出来的深切热烈,只注意到了脸。

客厅一时陷入安静,嗯,这位姑娘和大家想的好像不太一样,女侍转过身去点开平板电脑确认柯莱蒂·巴托利的真容。

来客用英语说:“不好意思,临时安排所以迟到了,为表歉意已经订了咖啡红茶和甜点,待会有人送到。”她边说边往里走,一名女侍上前领她要放下的包包和大衣,但来客好像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先愣了一下,才会心一笑,把本来想放到桌上的包递过去让她挂在架子上。

“您是?”加斯帕德站出来问。

“柯莱蒂今天有点事要处理所以不能来,”她诚恳的向大家说,“我是她的朋友,今天的试衣模特。”

加斯帕德觉得刚才没有喝完放在桌上的水现在已经泼到了自己头上,甚至觉得刚才的期待分外可笑,就像小时候,他花了两天拿刀刻了一把吉他模型,还绑上了吉他弦能弹奏出声音,爸爸妈妈回到家的时候他满心欢喜,献宝似的把模型拿给他们看,希望得到一个夸奖,他们只会说“嗯,好,不错”,然后他们会去摸哥哥的头说哥哥今天又表现得很好一样,虽然那时候哥哥只是窝在沙发里看着一本书,《底特律发展史》。

加斯帕德不拘小节惯了,但柯莱蒂作为一名下个月就要正式公布在秘约联盟的名门少女,参加一生只有一场的成人礼,巴托利家的家长甚至钦点加斯帕德做骑士,哪怕“钦点”一词用得好像巴托利是皇室而法尔卡斯是低一点的贵族一样,但瑞博叔叔打电话说伊凡就是认准了他,还说如果瑞博想推荐家族其他任何年轻男孩,伊凡宁可从别的家族找,就是这么任性。

加斯帕德的爸爸知道后,貌似很惊慌,打电话再次向伊凡推荐菲森,说菲森更靠谱,伊凡则换了一个方式,说骑驴找马会伤了孩子们的心,大意是说至少看来,柯莱蒂接受甚至还比较满意这样的安排。

加斯帕德甚至从瑞博口中隐约知道老一辈人对这两个年纪背景都很般配的青年男女所给的希望,也对,门当户对永远都不会过时。虽然一开始加斯帕德觉得好笑,还没见过对方,家长就有意向的发展一桩婚事,这可真够传统的,也就是老土。

可是,柯莱蒂·巴托利“有点事所以不能来”,很好,这姑娘真是换了一种方式引起了他更大的兴趣。

“大家叫我黛洛(Dello)就好。”苏成绯说,她的红色大衣也挂好了,试了试房里的温度,很满意。

柯莱蒂·巴托利的身高体重三围早先报告给了法尔卡斯家的工作人员,为了避免误差,她们还是给苏成绯测量,发现要是按照人们喜欢前凸后翘这种身材的标准,苏成绯的身材会比柯莱蒂差一点,不过真的只是差一点。

西太后的印花紧身褶皱边白色抹胸裙,华伦天奴的纱质吊带礼服,黛洛小姐虽然有询问骑士加斯帕德的意见,但看上去更像是为了礼貌而发问,每试一件礼服便四个方位拍照,她说她先选一次,然后把照片发给柯莱蒂,由柯莱蒂最终确定,真是一个认真负责的朋友以及试衣模特。

不过反正加斯帕德的兴致已经被打消了,他内心兴致缺缺,表现出来的也是缺少灵魂的关注,毕竟一开始他对这回事就没有很上心。

他的哥哥菲森可不会这样,菲森是一个严格和宽容把握得恰到好处的人,对于家族事业非常上心,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同父同母的兄弟,哥哥被当作世族的未来培养,而弟弟却一直在放养。

虽然不受重视,但放养也自有好处。加斯帕德高中就玩乐队,家里没人阻拦,交了一个中法混血女友,家人不感兴趣,加斯帕德和女友都喜欢音乐,加斯帕德写歌,女友唱歌,夏夜他们坐在星空下聊着天,对着河对岸的建筑喝点酒,就可以制作出轻松舒适的曲子,女友更喜欢那种小清新的,歌词优美带些故事性,舒缓得让听众想象他们走在林荫道上或者骑着自行车从湖边经过。他更喜欢摇滚,带着力量,颓废中给人正能量。

音乐设备一箱一箱的搬进加斯帕德的房间,爸妈没有明显支持,但不闻不问就已经是最大的支持,总比把哥哥的绘画图纸和写的文章丢进壁炉里好,每想起在壁炉里化灰的笔记本和素描本,加斯帕德都为哥哥心疼三秒钟。

后来加斯帕德和女友考了同一所大学,家人倒是安排了一场饭局,送女友回家后,爸爸对他说那个女孩不合适,因为他们不是一路人,接着就和他们已经分手了一样的安慰加斯帕德,后来他真的和女友分手了,结束了几年的恋情,不过分手和他爸爸没多大关系,他老人家向来坦荡有骨气,不至于从中作梗,妈妈也没心思玩什么“给你多少钱,离开我儿子”的游戏,虽然对他哥哥菲森未来女友的眼光挺挑剔的。有一次爸爸看见一位女歌手在纽约开演唱会的新闻,想了想,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眼熟啊。”

除此之外,相比于哥哥,加斯帕德还是自由多了,他对隐族的事物很感兴趣,在和法国这边交流后,家长同意他往隐族发展,派去谛青山进修就是其中一种培养方式,反正大家没有对他报以很高的期望,所以也没有太多束缚。

今天要是菲森在这儿,他才不会在乎来的到底是不是柯莱蒂,首要的是保持对一切女性的友好态度,然后自己身兼骑士、服装师、造型师和助理全方位环绕在试衣女士身边,甚至会勤快的在她每换一套衣服都亲自拍照,最后整理协助评选。

菲森成长为了家庭的颜面和未来,加斯帕德虽然不怎么太让父母头疼,但大部分时候家长宁愿让这个小儿子好好的待在家里,而不是在正式的晚宴上,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然后和邻座的夫人谈摇滚或者架子鼓。

加斯帕德背靠着沙发,一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叼着咖啡吸管,觉得黛洛穿上任何能显出女性诱惑身材的礼服都会与她的可爱的脸蛋违和。

不不不,这件Dior的橄榄绿色薄纱抹胸裙不适合你,那件Needle&Thread的黑底花朵刺绣连衣裙适合你的妈妈辈人物,粉色深V丝绸连衣裙是谁找来的?我们要去参加正式的舞会而不是海边度假,哟,最左边的Chanel亮片拼接羽毛的粉色迷你裙很适合你的小公主气质,请问小公主你今年成年了吗?

等等,光因为脸的诧异,柯莱蒂和黛洛的主调和气质就不同了好吗?或者祖海穆拉比较合适?按照人们所说柯莱蒂喜欢搞怪,可能需要试试莫思奇诺,或者像朱皮夫妇大婚那样找件白色的礼服让小孩在上面画画。想着这些的时候,黛洛的手伸向了艾莉萨博区域,在一片蓝色之间徘徊,然后说:“蓝色的不考虑了,全拿走吧。”苏成绯知道李山泽喜欢蓝色也用得频繁,但觉得要给她点创新的东西。

黛洛提着黑底白色印花真丝礼服的裙摆走在衣架间,走着走着晃到了男装衣架,她提了一件杜嘉班纳2016秋冬男士的丝绸印花上衣,向加斯帕德示意,工作人员也看向了加斯帕德,看他有没有试衣的意向。

加斯帕德从不热衷追求最时新的,也确实喜欢这件,除了它的睡衣质地和风格。要是为了搭配和谐让柯莱蒂也穿睡衣式的礼服,舞会结束就可以直接回家进入正题了吗?

黛洛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一声把加斯帕德吓了一跳,以为她有读心术已经听到了他心中的吐槽,但黛洛也只是把衣服放了回去继续挑。

是个纯人类吗?加斯帕德有些疑惑,然后起身走到黛洛身边和她一起看。因为怀疑,加斯帕德突然就分外认真起来,黛洛指了指一件亚历山大麦昆2016年秋冬男士的西装外套,女侍拿出来给他们看,眼神满满的:“加斯帕德少爷,您能驾驭这么大面积的中式水墨画印花。”

加斯帕德点点头,自主拿配套的印花西装裤,选好了衬衫准备去更衣室,黛洛跟在了后面,女侍本来想阻止,黛洛却笑了笑对她摆摆手,一起走进了更衣间。

看见和自己一起出现在更衣镜里的黛洛,加斯帕德打趣,一颗一颗解开纯黑色西装外套的扣子,“要看着我换吗?”

“你不太合作,因为柯莱蒂没来所以有些失望。”苏成绯用上“不太”“有些”,说话就委婉不少。

加斯帕德松扣子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他说:“好吧,是的,有点事要处理,和第一次公开亮相秘约联盟的舞会,象征着巴托利家的这位小姐正式步入秘约联盟的成人世界,可以考虑婚嫁,我猜想柯莱蒂小姐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跳舞吧?”

苏成绯笑了笑,站在加斯帕德身后帮他拿下西装外套,出乎意料的是,她在放好外套后走到加斯帕德面前帮他解开衬衫扣子,边解边说:“随便你怎么想,柯莱蒂本来是想我传达出她所处理事件危险程度不高的意思,希望大家别担心。”

加斯帕德愣了一下,放下手低头看着女孩,这时候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他笑了笑,是祖马龙鼠尾草与海盐的香水,他喜欢这一款,甚至有一瞬觉得女孩是迎合他喜好才用的,不过这个人的自恋还是有个限度,下一瞬间就只觉得是巧合了。

他问:“那她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呢?”

苏成绯解到了第三颗扣子,抬头看他,用右手轻拍加斯帕德的胸口,就像要为他拂去衬衫上的褶皱。

“杀人啊。”她云淡风轻的,只对加斯帕德一个人说,“希望能毫发无伤的回来,以良好状态穿上礼服去参加舞会,不然我会比你还失望。”

她轻轻掀开了加斯帕德的衬衫,“还有,希望你的状态也好点。”

苏成绯在加斯帕德略显慌张的注视下笑看他锁骨和胸口的红印,本来是有冷笑的意味,但接着两侧嘴角翘起一样的弧度,狡黠略带调皮,成了没有杂念的笑容。她转移视线,松开手懒得再伺候加斯帕德换衣,转身推开更衣间的门走了出去。

加斯帕德讪讪的解开其余的扣子,这才意识到:忽略黛洛的娃娃脸,她的眼神是和可爱无关的冷冽甚至有些漠然,身材也是不太匹配的纤细,背后的肩胛骨如即将刺破皮肤展开的薄翼,他的视线从镜子里更衣室闭合的门转到自己脸上,海蓝色和金色的眼瞳对比分外显眼。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