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和熙文学 > 主角他不走剧情度南书云衍 > ☆、云起城云阙
 
周遭漆黑,九盏燃着绚丽火焰的灯盏便显得格外夺目。

那火焰似由玄力驱动,九盏灯,火光摇曳间竟有几分同步的节奏感。

倏然间,九点火焰同时拔高,骤然亮起,点点焰光顺着灯盏下燃,点燃了整个底座,随后又将地面围出一圈火线。由中心那盏向着四周延伸,连接向另外八盏。

五色光芒从中闪跃而出,环形宫殿顷刻间被照亮得通透。

冲天火焰渐渐重归星点火苗,地上的图腾却依旧保留了颜色与光亮。大殿四周各个方向的八扇门中有鸦黑衣裳的女子跳跃而出。

不同于云起城姑娘舞起时的莲步轻移,翩然若仙,这些黑色羽衣的女子脚下的步子却是迈得极开,她们旋身纵来,腰部扭动之间显出几分别样的风情,旋转间腰间所系羽带更是带着层层鸦羽随风舞动。

几位姑娘各自站在一盏灯侧,随灯而舞,认真而投入。脚步却是随着那逐渐趋于熄灭的火光而步步加快。

而那八扇门之中的一扇门处,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仅留下些许身上掉落下的鸦羽。

殿内的火光也随着她踏出最后一步而骤然熄灭。

时间骤然在那八位起舞女子的身上停止。她们保持着火光熄灭前最后一秒的姿势站在那里,却再也没有移动分毫的能力。

那去而复返的人恰好瞧见了这一幕,脚步匆匆,哭喊的声音刚刚持续了一瞬,便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骤然转过头来。

“你是谁?出去!”

度南书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勉强从那女子几近嘶吼的声音之中缓过神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这里危险,要小心戒备?”天子骄子的声音从耳边淡淡传来,一如既往的嘲弄满满。

那有些摸不着边际的梦这下是彻底醒了,清醒过来的度南书扫视了一遍四周,与他不知不觉睡去之前并无甚差别。

那床褥整洁,想来禾珂也未曾休息。

“抱歉。”说好由他来守夜却反而不知何时睡去,而这平日里总针对他几句的人却并未直接将他叫醒,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意外之下,度南书不免多看了对方一眼。

明明是同岁的少年因着修炼的缘故,玄力锻骨,看上去倒是比他健壮不少,身形也更为修长。偏偏这人长了一张有些阴气的脸,如此时安静下来不开口言语,在一旁烛火的映照下倒是显得有些像个姑娘。

那禾珂本还想说点什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视线却是看得一愣,见视线迟迟不移开,不知是不是有烛火映照的缘故,面上少有地染了点浅色。

再等也不见移开,便有些恼了。

禾珂刚调了坐姿准备发难,度南书便抢先开了口,语气却甚是严肃:“你可是喜欢黑羽?”

云起地煞两城虽不常来往,可货物贸易还是有些,其中黑羽是卖的最好的。

云起女子用惯了白羽配饰后便有许多觉得这颜色大众,更是有不少向往地煞艳/色的姑娘们都有选用些许黑羽作为打扮的喜好。

而这黑羽有限的用处便也只有这项。

这一句喜欢黑羽听在禾珂耳中自然变了味。他怒气满满地站起身来正待发难,却见发梢间一枚黑色短羽簌而落下。

“那,就是他人相赠了。”度南书轻声笑笑,站起身来。

他伸出手去,便正好接住了不知何缘由向他倒来的禾珂。

天之骄子倒下前眼底一片骇然,视线模糊之际,他勉力睁大眼睛去看度南书,甚至拼劲全身仅剩的力气想要说出提醒。

可那几个字,不过是做个了模糊的口型便一闪而过,甚至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那小子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早些所见的穗香楼歌姬缓步踏入,她轻轻笑笑,随后看着度南书摇了摇头,“可惜好像还是没能够传达给你呢。”

在禾珂倒下的前一瞬,度南书的视线看向的显然不是他努力想要传达的内容,而是一旁掉落在地上的黑羽。

“可是地煞祭祀。”度南书却是轻轻一笑,随口问道。

那女子面上神情凝了一瞬,随即看来,眼底冷光尽显。

禾珂那个嘴型他看见了,是地煞两个字。

但不巧,他刚刚从那个梦中惊醒,里面女子舞动间最贴近腰际的那枚短羽恰好同禾珂身上这枚一般无二。

而他,也恰巧读过一些典籍。

“传言地煞城曾经是有一套独特的祭祀礼仪,领舞者必为地煞王族血脉,而每个祭祀身上会佩戴一枚短羽,其中所携带的毒素,哪怕是尊者级别的强者也能够致其昏迷,是五洲形成以来,地煞祭祀特有的保命法器。”度南书伸出手去拾起那枚短羽,“只是对一个刚刚踏入初品玄力修为的人来说,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那短羽上浓郁的黑色玄力同玉佩之中的封印猛烈一撞,最终仍是败给了封印,未能攻破。

那旁歌姬看着他的动作,瞳孔明显的一缩,随即发现人并未倒下后,更是满脸戒备。

“我们不过是前往煞楼求学的年轻小辈,不知祭祀此举是为何意?”度南书走近对方,递出那短羽。

这歌姬是那日领头之人,此时一身的素白衣裙,眉目间点着清淡的妆容,倒是与传言之中地煞九美有所不同。

但梦境之中,是有一女子,同她,不论是妆容亦或是样貌都一般无二。

当年地煞祭祀为恒隆帝王开启祭坛,临到阵成,王女擅自逃离,整场祭祀毁为一旦甚至为恒隆招来横祸,地煞祭祀从那以后便也被五洲除名,不再享有昔日盛名,更是无人知其踪迹。

那场最后的祭祀,以及此时唯一生还的人,他度南书今日却是有幸能够见到,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无他,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故人的气息,便不自觉地做了些失理之事。”那祭祀缓和了神情接过黑羽置入腰间锦囊,这才又看向度南书,“倒是你,三言两语便拆穿我的身份,也不怕我真的动手?”

“祭祀也无心隐瞒不是?”少年态度自若地走回坐下,亲自为两人斟上茶水。

他礼貌性地示意了一下,祭祀却并未上前。

女子视线扫过几道,才突然下了什么决心,干脆道:“你近日可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得到过什么特别的物件?”

度南书下意识地捏紧手间握住的玉佩,黑眸转向女子,将她认真而急虑的神情收入眼底。

“不曾。”

见女子眼底仍带犹疑,度南书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是随着师门同伴一起,不曾有过单独行动的时候,早些日子则是经常去些酒楼茶肆,接触的人多了,哪些特别的也并无太大印象。”

“如果我能够想起来分毫,会告知你。”

这人笃定他曾见过旧人,或者旧人之物,而他却半点未发觉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想来这地煞祭祀们自由独特的方式留下印记。

祭祀并不好对付,但玉佩却是绝对不会交出。

“也罢,你身上的气息毕竟浅淡,我也没有指望太多。”女子却突然极为好说话地松了口,“这行便是打扰了,希望小公子是个聪明人,自己应该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乱说。”

“那是自然。”度南书点头应下,便见那得了几句简单应承的女子仿佛对此事就此揭过,转了身子便是径直出了门,当真是分毫不忧。

他心中刚生出疑虑,那旧不作声的玉佩中人的声音便再度脑海中响起。

“她还未离开,而那位故人,现在正在这房间中。”

“不是你?”度南书压低声音,心底倒是先一步松了一口气来。

这人几日都未开口,即使此番已然相信,度南书也只得借此机会慢慢从这人口中套话。

只是他的动机显然很快便被对方发现,只听那声音又是标志性的轻嗤便是不再开口。

既然知晓屋中还有一人,度南书便也没有继续给禾珂去解那麻痹之毒的打算,他视线扫过周遭房屋,一处玄力特别古怪的地方便骤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想来那位屋中客人擅长的玄力是木系,不然这一处的绿意也不会如此浓郁而紧张,几乎克制不住波动,就连一侧小柜上装饰性的嫩绿盆栽都涌现了几分跃跃生机。

这人倒也真是会躲,选了一个最为明显的地方。

度南书看着衣柜缝隙间隐约露出的一抹暗色衣角,方才的紧张反而全然放松了下来。

他站起身,走向那正微微开启一条更大缝隙的柜子,佯装要伸出手去。

房屋之间的绿意陡然腾起,一旁绿植都拔了个个,明明只是一团色彩突然浓郁,度南书却仿佛可以看见,一个躲在柜子后的人心底几乎压抑不住的惊叫。

到底还是年纪太小,经不起诈。

作者有话要说:祭祀因为身份原因接触人少,其实心里还比较简单(这本设定)

主角现在也还处于成长期,处事方式并不周全,只是正好对手也不强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