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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熙文学 > 永钰涴儿 > 第129章 受伤
 
在礼炮轰响中,永钰跟在乾隆身后,纵马向远处的深林冲去,林子里隐约能听到被炮声惊动的黑熊的嘶鸣。乾隆所乘御马脚程极快,幸好永钰的马同样也是御马,速度并不稍逊于乾隆,两人当先疾驰,身后一众满蒙贵族子弟纵马狂奔。

乾隆当先疾驰,远远地看到一头棕熊从林子里窜了出来,看着笨重,速度却是极快,乾隆立刻取下御弓飞快地连着三箭射出,却不料棕熊的速度太快,三箭都没能射中,却惊动了棕熊,棕熊似乎意识到危险,立刻转身向林子内狂奔而去,若是被棕熊逃入林中,一来再想捕到就不容易了,二来当着一众满蒙贵族的面射失棕熊,毕竟有损皇帝尊严。乾隆飞快地再次连射数箭都未能射中,眼看着棕熊即将窜入林中,箭囊竟然空了。

永钰这时依旧紧随在乾隆身后,见状,急忙拔出自己的箭给乾隆递去。大声道:“皇阿玛,箭!”

乾隆不急多说,接过箭,飞速射去,只见棕熊奔逃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豁然射中了,乾隆心中一喜,继续连射两箭,正中棕熊后心,棕熊应声倒地,身后满蒙贵族们立刻欢呼起来。

乾隆勒紧缰绳,御马渐渐停了下来,侍卫们上前去查看倒在地上的棕熊。永钰松了一口气,扭头向乾隆望去,乾隆正巧也望了过来,看到永钰的笑容,含笑点点头,这才扭头向身后赶来的大队人马笑道:“朕头猎已成,众卿秉承祖训来此秋狝,朕拭目以待!”

众人欢呼着,纵马向林中冲去。永钰早已一马当先冲进了树林。这里的林子,都是北方常见的桦木和松树、杨树,此时早已落叶,只剩下松树还绿着。由于林中落叶堆积,地面松软,加上树林遮挡,骑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即便永钰的马来自伊犁的天马,但是也还是快不起来,射了几只逃窜而过的獐子,永钰便被后面的青年们追了上来。这是一群年轻充满着活力的年青武士,在永钰面前,更是人人争先,不肯落后。

人群中永钰看到色布腾更是当先冲入林中,马上已经挂了一只獐子。永钰忽然有些好奇,想和这些人比试一下,便也急忙纵马追去。连着又射了两只野兔,收获不错的时候,却不防胯下的御马被松软的地面闪了前蹄,顿时摔倒在地,虽然因为地面松软,当时便从新站了起来,但是,永钰在马儿摔倒的瞬间,担心自己被马压住,一旦被几百斤的马压住,那可是极危险的,所以下意识地甩掉马镫,身体便被甩了出去,幸好地面松软,并没有大碍。

永钰郁闷的要死,在这时候摔跤,也太倒霉了。正想着,忽然扭头看到一名骑士远远地疾驰而来,原来是色布腾去而复返,看到摔在地上的永钰,吃了一惊,急忙下马上前搀扶。

永钰有些尴尬,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摔跤了?”

色布腾笑笑,摇头道:“微臣也不知道,只是看公主没跟上来,有些不放心,就回来看看!”

永钰感觉脚上一阵刺痛,心知可能扭伤了,便苦笑道:“我的脚估计受伤了,马儿总算没事!”

色布腾小心地扶着永钰上了马,牵着马儿,向营地走去。永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营地!”

色布腾担心地看了永钰一眼,皱眉道:“侍卫们还没跟上来,还是算了,马儿的情况也不知怎么样。公主又受了伤,我怎么能随便扔下你们?”

永钰仔细看着英气勃勃的色布腾,笑道:“那也好,你送我回营地吧!只是这样一来,你是很难抢到第一名,得不到巴图鲁的称号了!”

色布腾笑笑,摇头道:“这没什么,我年年都能拿到巴图鲁的称号,今年不拿也是无妨的!”

永钰笑道:“我记得上次秋狝,你就没有参加,加上去年皇上没有驾幸木兰围场,这是三年来你第一次参加围猎,怎么舍得退出呢!”

色布腾看着永钰,平静地点头道:“无妨,反正色布腾年轻,以后年年都有机会,拿到巴图鲁的称号不是问题。若是为了一个区区称号,而扔下一个女孩子在这林子里,多少还是得分清楚轻重缓急。何况,公主身份贵重不容有失。所以,还是公主的安全更重要。若是我见而不救,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永钰开始觉得这个色布腾挺有意思的,想了想,笑道:“你是在京师长大的,看来学了不少汉文!”

色布腾点头道:“汉文生涩难懂,我也是学的费力些,所以从前成绩并不好。如今大了,懂事了,学的自然认真些,便不觉得太难了。如今倒是在公主面前献丑了!”

永钰笑笑,感觉这个色布腾说话很是真诚,并没有太多做作,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拘谨,自然放松地同自己说话,显然没有太看重自己身后的皇权,而是真诚的把自己看做一个需要帮助的妹妹。

想到这里,心中多少有些欣慰,很感于这样的真诚。毕竟永钰从小生长在深宫,处于权力核心的位置。除了父母,没有几个人能这样真诚的和永钰相处。大多都隔阂着彼此的身份和地位。这让永钰很孤独,也很无奈,这也是永玥和永钰疏离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永钰一直盼望着一个可以真诚相处的心灵伴侣。虽然说这身份是保护她地位的铠甲,也是将她隔离于人群的重要羁绊。如今遇到色布腾这样真诚而不掺杂其它东西的交流,便显得十分难得,同时也更加显眼。

色布腾看着永钰白皙清秀的脸庞,想着从额尔敦那里听来的消息,心中稍微有些失落。毕竟自己是个父母俱无之人,大多贵族人家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又一直没有袭爵,爵位还在爷爷身上,将来给谁袭爵都还不好说。所以,大多都不乐意结亲,以至于至今没有什么人主动联系婚事。

如今看到既漂亮又尊贵的三公主,便更加自卑了一些。论家世虽然在普通人眼里很是显赫,但是想要娶到皇帝的嫡公主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了。色布腾并没有父母能替他走动联络,自己一个人多少势单力薄,叔叔们又远在蒙古,也帮不上什么。所以便没有太多去想这件事。

只是现在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下,更加觉得永钰不同于其她王府的格格,且不论大气温和便是看自己并不轻视的眼界,也很让色布腾感慨。有心追求,又觉得自己和永钰相差太多距离,有些缺乏信心。

想着这些,便默默地牵着马儿出了林子,向营地走去。看到色布腾牵着马,马上坐着永钰,一干紧随而来的侍卫急忙迎了上去。守在林子外的涴儿更是着急,不顾及自己刚学会骑马,立刻冲了过去,到了永钰面前竟然也不知危险,跳下马背,冲到永钰面前激动地盯着永钰:“主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个臭小子,对主子无礼了?”

这话让色布腾很尴尬,急忙退后一步,和永钰拉开了距离。旁边,已经围猎结束的其他人,也纷纷出了林子,看到永钰的情况也都涌了过来,上前问候。

这时,得知消息的太医已经赶到,涴儿扶着永钰下了马,又叫人抬了肩舆过来,抬着永钰向营地走去。

由于人多,永钰有些不好意思向色布腾过多感谢,便扭头望着色布腾,笑道:“我已经没事了,世子先回去吧!”

色布腾心里也很是忐忑,毕竟围过来的一众年轻人里,全部都是和他家世不相上下的也更比他具有优势的。有些眼尖的,早已过来,想要将色布腾挤到人群外面去。色布腾也不好再问永钰的情况,只好将手里的御马缰绳交给旁边太监,钻出了人群。

扶着永钰的肩舆,涴儿急的红了眼圈,难过地看了一眼永钰低声道:“奴婢应该跟着主子就好了,真不该让主子一个人进林子里去!”

永钰看色布腾已经离开,心里平静许多,闻言忍着脚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苦笑道:“这伤没关系,不用太担心,不过是扭了脚,不碍事的!”

看永钰疼得脸上没有了血色,涴儿既担心,又恐皇帝震怒,追究责任,担心地扶着永钰回到营帐内,又叫太医仔细检查了,确定只是轻微地扭伤了脚,养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并没有伤到筋骨,这才放心了。

刚服侍着永钰躺下,便听王进保在外面轻声道:“公主可歇了?皇上稍后过来看望公主,现在抽不出身来,还望公主目下千万别乱动了!”

永钰急忙吩咐道:“公公快进来说话!”

王进保忙进了帐篷,向永钰行了礼,关切地笑道:“听说公主受伤,皇上吓了一跳,只是现在要召见围猎的众王公,无法过来看望。只是让公主千万不可走动,好好养伤!切不可贸然走动,等回京之后再仔细调养。”

永钰忍着脚上的剧痛,勉强笑道:“只是小伤罢了,皇阿玛无需太过担心。若是皇阿玛太担心,永钰就更愧疚了。”

王进保皱眉道:“皇上必定是要担心的,只是公主也不可强撑,决不能耽误了。公主先歇着,奴才稍后让太医再过来瞧瞧。”

永钰点头道:“那也好,我先歇着,皇阿玛那边恐怕事情不少,你快去吧。我这里有事,会派人直接去找你。”王进保闻言,忙行了礼,前去向乾隆复命。

看着王进保离开,得知消息的苏月,便急匆匆地进来,小心地掀开被子,看到永钰脚腕红肿的离开,立刻就急了,向守在门口的涴儿问道:“太医怎么说的?为何还不用快些替公主上药?”

涴儿忙低声道:“姑姑,已经去取了。”

永钰知道苏月担心,急忙苦笑道:“没事,我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不用太担心!”

苏月苦笑道:“不管怎么说,主子都是受了伤,若是叫皇后娘娘知道了,不知道如何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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