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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熙文学 > 东宫侍妾(重生)萋萋 > 第五十一章
 
萋萋也骄纵一次。她腹中有保命符她怕什么?颜绍之所以能带她出来,能纵容她, 不就是因为她肚子中的这位金贵!

太子妃盼着, 皇上皇后也盼着!颜绍就算是不喜欢孩子, 不在意孩子, 也不会连皇上皇后都不在意的吧。

萋萋心中暗道:反正他不能杀她, 不能打她, 也不能虐待她就是了!不趁着能提要求的时候提要求, 等到孩子出生了先不说谁还理她,她能不能活都是未知!那还想什么?当然是现在想怎样就怎样!

念及此,她便又催促道:“殿下到底答不答应嘛?”

颜绍剑眉一蹙, “你想去集市?”

萋萋使劲儿点头,满是期待, 而后又带着几分央求, 娇声道:“出都出来了, 殿下不会不许萋萋去吧。”

颜绍一直看她。看的萋萋心里七上八下的,但面上故作从容。这时见颜绍终于转了视线,淡然地朝着门口走去,萋萋心下一沉。

“殿下……”

颜绍漫不经心地道:“想去便去。”

意外也不意外!

萋萋一听胸口登时狂跳起来, 骤喜。她使劲儿地攥了攥手,当真兴奋不已,只想跳跃欢呼,但自然是忍住了。

颜绍前脚走了, 她后脚便吩咐了秋儿通知备车。

吃过早饭, 也喝了安胎药, 萋萋便迫不及待地出去了,沿途不断地问着秋儿关于京城集市的事儿。

秋儿知道的不多,但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讲给了主子。

萋萋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她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颜绍果然没同行,但安排了三十几个护卫随行。为首护卫相貌俊朗,二十五六岁,名叫臧青。萋萋刚一出来便看见了他。

那藏青遥遥地见侍妾过来,躬身一礼。

萋萋头戴帷帽,扫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一会儿肯定是个跟屁虫。潜意识里第一印象便觉得他讨厌碍事的很,是以她也没理会他,直接向那马夫道:“先去七里街,再去长庆街,然后再去斜阳市井!”

她开口便向那马夫一连串吩咐了三处地方。

马夫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三处市集,只有七里街在这附近,那长庆街离的颇远,至于斜阳市井怕是天黑了也到不了,怎么可能去啊!

那护卫之首臧青不禁想笑。他半垂着头,对太子的女人自然是不敢看的,再说幔纱相隔,他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听她说话,隐约地感觉的出来她年纪不大,看来也异想天开,天真烂漫的很。

秋儿脸一红,适才出来的路上,主子便问她这京城的街道集市来着。她把知道的都说了,但没想到她出来就吩咐了马夫这样一句。

萋萋瞧见三人表情,知道她们心中想着什么。但她当下就是想装傻,于是颇是不满又无辜地道:“怎么了?”

“呃……”

马夫躬身刚要回话,却被臧青打断。

那男人冷然道:“听侍妾的吩咐,先去七里街,启程。”

“是,臧护卫!”

臧青暗道: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还怀着孕,能走多少路?一个七里街就够她逛的了,倒时候自己就嚷着累要回来了,其它两处还想它做什么?

萋萋瞥了那护卫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上了车。

马车使动,一路飞驰,不到半个时辰便驶入了集市。车渐行渐缓,最终停下。

臧青的声音在外响起,“苏侍妾,七里街到了。”

萋萋应了一声。在秋儿的搀扶下下了车,但见道路两旁层台累榭,碧瓦朱甍,各种店铺酒楼,路两边各种杂货,目不暇接,小贩儿的叫卖声,行人的话语声,耳边喧嚣吵闹,萋萋好热闹,也没见过这景象,当下都看愣了,也颇是高兴,沿街便走了进去。

各种布匹行,首饰行,杂货铺,花铺,只要能进去的,她几乎都要进去瞧瞧,更是看着什么好看,什么好玩,什么都买,甚至连药铺都要进去走一圈。

买了东西后就给那身后的臧青拿着。

臧青一人陪同,特意告之手下不必跟着,毕竟这大街之上,一个姑娘身后跟着一群护卫太过显眼,他一个人就够了。但这侍妾一直买东西,一直叫他拿,他心中有些不高兴。

力气他倒是有,一匹马他也扛的动,但他没那么多只手,再说他是杀敌护主的,也不是拎东西扛东西的!

当下便有点后悔没叫两个人跟着过来,也怪自己实在没想到她会买这么多东西。

萋萋看出了他情绪不高,她就是特意买要他拿,他不高兴才好呢!

少女继续哪有热闹往哪凑合,一会儿买东西,一会儿又在路边听听戏,看看耍杂技,加之吃饭休息,一上午也没逛几条街。

午饭,萋萋和秋儿先吃,而后叫来了臧青。

“臧护卫辛苦了,吃些东西吧。”

臧青垂首道:“多谢侍妾,属下不饿。”

他倒不是不饿,而是拘谨,他怎么能和太子的女人坐在一起呢?

萋萋笑了笑,“臧护卫别客气了,再说这是在外面,你一直垂首站着不好吧。”

臧青扫了一眼周围,但见确实有人在朝他这边看着。他自然也知道如此太是引人注目,但他拘谨,一来没和女人接触过,二来也是最关键的,眼下这是太子的女人,他怎能不敬而远之。

“臧护卫?”

萋萋又唤了他一声,那声音如黄莺出谷,酥软人心,极是好听。

“是。”

臧青答应着,暗想当下实属特殊情况,便硬着头皮,谢过,也便坐了。

萋萋把碗给推过去。

“臧护卫快吃吧。吃完咱们好回去。”

“是。”

臧青应了声,赶紧接过,扒了起来。

他吃完擦了擦嘴,这时只听太子的女人道:“不过臧护卫,我走累了,还得麻烦臧护卫跑一趟,去把马车叫来。”

“这……”

臧青一听,立时犹豫了,但随后斩钉截铁地道:“属下奉命保护侍妾,不会离开侍妾半步,恕属下不能从命。”

“……”

萋萋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少女秀眉蹙起,当下便有些不悦,“但我真的累了,走不动了。”

对方隔着面纱,臧青看不见她的脸,但语气中听出了她的情绪。

男人看向一旁的宫女,说道:“侍妾可让她去。”

萋萋瞅了一眼秋儿,道:“我自然知道也可以叫秋儿去,可秋儿走路慢,臧护卫走路快,再者她去,难道我和臧护卫单独呆在这儿么?”

臧青一听,脸“刷”地一下红了,但毫无退让之意,说道:“侍妾此言差矣,此为公众之所,虽然现下客人不多,但不是‘单独’。这丫鬟走路是慢些,但慢些无碍,最多侍妾多等个一时半刻,但倘使属下走了,侍妾若是遇到危险,这丫鬟保护不了侍妾,何大何小侍妾心中自有度量。”

他的这些话也皆在萋萋的意料之中,萋萋佯做生气,“我就让你去叫个车来,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这光天化日的,我能遇见什么危险?”

臧青垂头,嘴唇动了动,还未说话,但听对方质问道:“我就问你去是不去?”

臧青极是无奈,“属下必须时时保护侍妾安全,不能离开侍妾半步,恕属下不能从命!”

“你!”

萋萋一咬嘴唇,拍案而起!

秋儿气道:“臧护卫好大的胆子!气坏了侍妾你担待的起么?”

臧青垂头叹息,极是为难。

“好!不听是吧!不听,算了!”

萋萋气呼呼地坐了下去,喘息着,转头向秋儿道:“那你去。”

“是。”

秋儿点头应声,起了身,狠狠地瞪了那臧青一眼!

宫女走了,萋萋白了那护卫一眼,便趴在了桌上一句话也不说。

那臧青持剑抱怀,倚在座位上,尴尬也极是无奈。他当然知道这侍妾不高兴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能走啊!

想着他又看了她一眼。但听对方好像抽噎了两声。

臧青喉结动了动,手足无措,登时心中也乱糟糟,但又认真地想了一想,还是没后悔自己的作为。不管怎样,他还是的护她的安全要紧!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臧青只见那少女气呼呼地起了身,去门边张望,又气呼呼地回来,坐在那朝他这边看着,仿是在瞪着他。

臧青挠了挠头,心中七上八下,乱如麻,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见她又起了身,出去看,而后又返回气汹汹的坐下,这时开口质问道:“臧护卫为何只一人跟着?其他人都在干什么?”

臧青语塞,听对方又道:“其他人是摆设么?臧护卫可真是个好头目!”

她言外之意却是这头目自己干活,让手下都闲着。

臧青什么也没说,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这时只见门外跑来一人,那人正是适才出去的秋儿!

臧青顿时大喜,“侍妾,人回来了。”

萋萋回头一看,见秋儿笑着跑来,冷哼了一声起身,理也没理那护卫,转身便随着秋儿出去,上了马车。

“去长庆街!”

她出去了便向那马夫吩咐道。

那臧青一听,立时止道:“等等!”

侍妾已然关了车门。臧青只听车中传来她不耐的声音,“你又想怎样?”

臧青躬身道:“启禀侍妾,容属下说句话,眼下时候不早了,那长庆街太远了,去了怕是回来要走夜路,恐殿下挂怀,实在不妥,侍妾……”

“我就要去!”

他话还未说完,骤然被她打断。

萋萋霍然拉开那车门,厉声道:“臧护卫,你存心和我作对是吧!若是刚才你去叫车,又怎么会耽误这么久?又怎么会因耽误时辰,可能走什么夜路。殿下许我今天出来玩,我就要玩的尽情,就要想去哪就去哪,若说有错,那也是你臧护卫的错,还是说,天黑了你便害怕,害怕保护不了我了?”

“……”

臧青听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接不上。

这时只见听那侍妾哼了一声,一把关上了车门。

臧青叹息一声,摇头无奈,向马夫道:“去长庆街。”

萋萋在车中听了,不禁暗笑。少女很满意,也知道他没办法,必须得听她的。

臧青搞不明白,也猜不懂这侍妾到底要干什么?这七里街只逛了一半不到,她便要走,臧青很自然地以为她要回紫岩泉了,可这一上车她又要去长庆街!

萋萋就是要让他搞不懂,让他糊涂。她特意表现出骄纵、随性。

早上出来之前,她一口气说了三个地方,其实真实的目的地就只有那长庆街而已。

但那长庆街离着很远,实在没什么理由去,若是直接便要去那,必然被劝,太容易被人盯上,太容易露出破绽。

后到了七里街下车,她一见那臧青独自跟随,没带任何人很满意,事实上就算他要带人,萋萋也会提出人多显眼这类的话,只让他一人跟随。

而后在他面前表现骄纵,加之对他不满,如此再不听他劝告,一意孤行,非要去那长庆街便不显唐突。

眼下前面都是假象,真正的目的地就要到了,萋萋极是紧张,也异常精神。

马车飞驰了一个多时辰,车中的宫女睡的昏昏沉沉,但萋萋正好相反。

当感到马车减缓停下,臧青过来报着,萋萋只觉得心都抖了起来。

但她面上从容,下了车后便径直向街上走着,仍和之前一样,见铺子就进,但东西买的远不如之前那般频繁。

因为她这会儿打起了精神,不断地找着一家药铺。

当那“百草堂”三个大字映入眼中之时,萋萋心中一阵狂喜。

她面上从容,但极是紧张地缓步过去,透过门向里望着。

药铺之中,柜台之前,只见一个面容清秀,温润如玉的少年正在忙前忙后。

萋萋心中蓦地激动无比。他果然在这儿……

如果这个世上除了她自己以外她还有可信任的人,那个人就只有他了……

好久不见……

萋萋这时霍然捂住了肚子。

“啊……”

秋儿正跟着,当下猝不及防,大惊失色,“主子,你怎么了?”

其后的臧青亦是吓了一跳,急忙奔了过来。

萋萋喘息着,咬住嘴唇,十分艰难地道:“肚子痛,痛……”

秋儿脸色煞白,“什么?肚子痛?肚子痛?”

宫女当下都蒙了。

倒是那臧青反应了过来,见眼前便是一家药铺,立时道:“这里,扶侍妾进来!”

“是,是。”

秋儿连连点头,一面扶着主子,一面好似要哭了,大喊道:“大夫,这可有大夫么?”

屋中柜台前忙碌的少年正和顾客说着什么,闻声抬头,但胸口登时“砰”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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