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欣三催四请，终于得到的冯承元的答复。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过来我们公司？”她乍一听到对方肯定回答的时候，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连问了好几次，直到听见那边的语气似乎都有些不对了，她才停住。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穆子欣低声说着。
“没有没有，那就这么说定了。”冯承元连忙说着，便找了借口挂断电话。
其实他也并非觉得厌烦，才如此匆忙的想要结束通话，而是因为压力过大实在害怕自己露马脚，不敢多说。他可是间谍，哪里经得起这么多次的盘问。
“那好，周一见。”穆子欣以为是自己太着急了，也连忙说着。
等挂断电话，回头就看窦文静看着她。
她对着她竖起了两只手指，一脸喜色的道：“成了。”
“什么成了？”窦文静却是疑惑。
“那个冯承元。我磨了他好几天，今天他终于答应过来了！”穆子欣说着，也是满心的成就感。
“他答应了？”不想窦文静却并没有跟着高兴，反而是有些严肃的追问：“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这两天办离职手续，具体的需要离职后谈。”
“是么……”窦文静若有所思的低着头。
“怎么了？”穆子欣只觉得她似乎有什么看法，便也看着她。
窦文静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没什么，等他过来的时候再说吧，听说这人在业界也有点名气，如果真的能过来，就太好了。”
“是啊，就是因为他很优秀，我才舍不得放手。”穆子欣感叹着，她实在是很喜欢冯承元那种干净的风格，如果能和他合作，那肯定会很愉快。
“对了，这是昨天澄碧那边送过来的反馈，说是‘零光溢彩’这个方案还有些需要修改的地方。”窦文静说着，将反馈过来的设计修改案放在了桌上。
“好，放这儿吧，我一会看看。”穆子欣点头。
她话还没说完，却听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她抬头一看，只见陈伯言正站在外面。
“怎么了？”穆子欣疑惑着，赶忙起身，“敲什么门啊，门也没关，直接进来不就行了。”
“跟我出一下吧。”陈伯言却没回答，只是低声说道。
穆子欣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回手指了指办公桌：“但是我那边的方案还又要修改的地方……”
“先放一下。”陈伯言却是摇了摇头。
穆子欣蹙着眉，只是探究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去什么地方啊？”
“去了就知道。”陈伯言仍旧不答，只是抓着穆子欣的手大步离开。
“怎么怎么，boss约会去了吗？”办公室八卦小分队看见这状况，却立刻活动起来。
窦文静也疑惑着，听见这边的讨论，却忍不住头痛起来，她闭着眼重重敲了敲总监办公室的玻璃门：“工作！”
穆子欣跟在陈伯言身后，心里却也在揣测。
看陈伯言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严重的事情，难道真的约会？
她疑惑着跟着陈伯言上了车，然后就看着车窗外景色越来越陌生，竟是往郊区去了。
“这里是和陈氏合作的建材工厂，我们的钢钉就是这里出来的。”
到地方之后，陈伯言这才指着面前的工厂介绍起来。
“嗯……”穆子欣点了点头，却是不明所以。
“陈总你来了，”不等她说话，工厂里倒是有人先过来了，一过来就递给两人了一件防护服：“厂房在这里，下午三点运出去，我们先去厂房吧。”
“嗯。”陈伯言点着头，然后回头看了穆子欣一眼：“过来看看吧。”
接着，就是从钢钉生产制作到销售的流程，他们是跟在工厂长后忙，连轴转了一整天，也就是这时候，穆子欣才稍稍明白了，陈伯言这次叫她过来的意思。
“差点忘了，这位就是工厂长梁季北，”等运输车离开后，陈伯言才说了一句，接着却是对那厂长点了点头：“过去吧。”
“是。”厂长也跟着点头，之后便转身。
他背后跟着几人，都是负责各流程的主管。此时几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穆子欣只是看着，却也没有提问。
厂长将她们引进了一个小休息室里，将门关上之后，对着陈伯言点了点头。
陈伯言这时才转头看向穆子欣，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你也看完了，现在对工厂和销售流程，有什么看法吗？”
穆子欣微微一怔，接着转过头望着陈伯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把我叫过来，是为了这个啊。”
陈伯言轻咳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不打招呼就把人拉过来，大概会让她有些失望，可这次事情很重要，他早知道公司有内鬼，而且目前肯定还没把那些人清除干净。
如果就这么在公司讨论，只怕会引起那些家伙的注意。
“这也是事出有因……”
“我知道。”穆子欣点头。
在看出这次不是约会之后，心中的确稍有失望，可她却也从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如今看几人面色如此严肃，她也少不得收起了调侃。
其实早在她接受陈老和杨老的招揽时，便听他们说过了这件事。
只是其中两个老人却是也不太清楚，当初他们也揣测过。
最后的结论是因为底下工人惫懒，而管理人员瞒上欺下，结果造成了信息误差，被人所利用所以产生的一个工作失误。
可如今穆子欣这一整天跟下来才发现，不论是生产流程还是销售批准，都是严格按规章走的，并不存在什么问题。
虽然也有可能是出了问题之后再进行的整改，可是工厂环境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全整改的，也就是说至少在生产流程上不可能存在问题。
陈伯言听完她的分析，这略略点头。
工厂是新建的，他也亲自盯着，所以他能确定陈伯聿的人绝对没插到这里来。
“既然产品本身不可能存在问题，那么就是运输渠道出了问题。但我记得……运输都是咱们的人吧。”穆子欣已有所指的问着，眼睛淡淡扫了一眼屋内的人。
在座的都是管理层，各方面的都有。
她这话便是指，若出问题，也就只能是这里的人出了问题。
或者说，是在曾经坐在这些岗位上的人，出了问题。
屋内的人都读出了她的意思，此时却也不辩解，只是沉默着。
片刻之后，却是陈伯言先抬起头来望着穆子欣，神色坚定道：“这不是员工的问题。”
屋内几人听见之后都略有意外望着陈伯言，似乎很是意外，反倒是本该意外的穆子欣却是意外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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