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拂生的虎狼之词,无论是郑江蓠他们这些试炼者还是稳坐泰山的那三位,都是脸色巨变。
他们见过狂妄的,但是没见过像他这般猖狂到无法无天的地步的。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张北战突然说道:
“以前我以为你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后浪,没想到真的是我高估你了。”
赵拂生眼皮子微微挑起,说道:
“谁稀罕让你高看一眼,像是能拿到什么好处似的。”
“你们也不用在这里跟我装腔作势,你们是拿住了张富贵,也让我可以在你们面前让步,但是你们不用妄想着我能为他做太多的退让,毕竟我的目标郑江蓠他们最清楚不过了。”
郑江蓠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只是现在距离他原本的计划还是差了一些。
“我觉着公平竞争还是差一点意思,毕竟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总该得到一些好处不是吗?”
赵拂生笑着说道:
“你们那些带来的手下们,我也杀了不少,对于你们这些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下手的人,我可是一个都没动,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善意了。”
郑江蓠看了看张富贵,不再说话。
曹高远突然抽出手里的长剑架在张富贵的脖子上,他觉着现在应该逼一逼眼前的这个人,他发现从他进入到这个宅子到现在,他们这么一大群人都是在被赵拂生一个人牵着鼻子走。
“我倒是想试试你的手段,看看张富贵在你的眼里到底值多少!”
赵拂生叹了一口气,看着张富贵说道:
“张大哥,你怕死吗?”
张富贵尴尬一笑说道:
“还是有点怕的。”
“没事,今天之后你就不怕了!”
说完他对着曹高远说道:
“想必你一直对你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要不这样,咱们比试比试?你放心我只有六品的实力。”
曹高远一直对于赵拂生三人如何能够杀死三十人而好奇,现在倒是是一个机会能够解开自己心里的疑问。
他将手里的长剑放下,对他说道:
“怎么个比试法?”
“简单,一对一,我输了任凭你处置,甚至刚才所有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输了只需要交出张富贵就可以了,我刚才提出的几个让步依旧有效。”
曹高远转头看了一眼张北战,毕竟他现在还是寄人篱下的状态。
张北战点了点头,作为征战沙场一辈子的他来说,最喜欢的就是可以通过武力来解决一切事情。什么勾心斗角,什么阴谋阳谋,都不如自己手里的刀来的直接。
曹高远在得到了张北战的允许之后,慢慢走出人群。
“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赵拂生也并没有拔剑,就这么多赤手空拳地看着他。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五品高手的实力!”
面对赵拂生如此的狂妄,曹高远咬了咬牙,眼神之中充满了战意。
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手里的长剑以他最快最狠的速度直取赵拂生的心口。
他的出身在很多人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在这场试炼大会中,将门子弟,皇亲贵族比比皆是,而他只是一名小小的落魄世家的唯一嫡孙,家族中倾尽了最后的家产,把赌注压在了他的身上,就为他能够在这场盛事中取得好的成绩,光耀门楣。
所以他面对赵拂生没有任何的藏拙,他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
赵拂生双眼中的瞳孔略一收缩,曹高远的剑很快,但是他的反应更快。只是稍稍一侧身,这狠辣的一剑就被他轻松躲了过去。
有着森蚺的融合,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远超出了六品武者该有的实力,甚至是普通的五品实力的高手都望尘莫及。
很不巧,曹高远虽然是五品实力,但是他的评价依旧只是普通。
躲过去这一剑的赵拂生,笑着对他说道:
“看来还是不够快哦!”
曹高远一剑没有收到任何的结果,也不气馁,手腕就势一拧,手里的长剑随之朝着赵拂生扫了过来。
对于手无寸铁的赵拂生,曹高远打定主意,只要自己的剑招够快,他一定就会出现破绽!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自己已经劈出去了五十多剑,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是自己的呼吸开始凌乱了起来。
“我就不信,伤不到你一分一毫?”
赵拂生对他笑道:
“你可能会很失望的。”
赵拂生不再一味地躲避,四品是一道坎,四品之下也就只能算是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上一些的武夫罢了。
曹高远的招式越来越快,眼中的暴戾之色喷之欲出,嘴里的牙床被他咬得吱吱作响。
再躲过曹高远一剑的同时,赵拂生抓住机会,身体一矮就钻入了他的怀里。
赵拂生对着他微微一笑,左手已经死死地抓住他的右手手腕处。
“让我看看你的力量有多少!”
曹高远只觉着自己的右手就像是被铁索禁锢住一般,无论他如何地挣扎都无法逃脱掉赵拂生的大手。
他左手握拳,手肘照着赵拂生的右脸就要砸过来。
赵拂生依旧是不慌不忙,还未等对方这一击奏效,他左脚向左边一撤,整个人的身体以他左手为圆心,从曹高远的持剑的右手腋下钻了出去。
紧接着围观的人只听得一声闷响,曹高远就被赵拂生扯着右手给摔倒在地。
他们很难想象,赵拂生的力气到底有多大,一个六品实力和五品较劲不输,还能反击,这等实力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媲美的了。
随着他这么一摔,他手里的长剑也是脱手而出。他只觉着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一阵生疼,但好在自己的右手也终于逃脱开来。
赵拂生一击得手,也并未乘胜追击,放开了曹高远,拿起了地上的那把剑。
他看着刚刚爬起来的曹高远说道:
“现在该我进攻了,你可要小心咯!”
曹高远本以为这么一摔已经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了,可是紧接而来的就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想的场景。
赵拂生的剑比他要快得多,虽不像他出剑那般有章法,但是也是剑剑狠辣,照着他的上三路就是一通猛砍。
“你是在侮辱剑道!”
随着曹高远的这一声怒喝,姩雪在一旁也是笑了起来。公子的这种流氓剑法,可是真的能把人气笑了。乱无章法不说,就连出剑的角度和手法都是破绽百出,不忍直视。
看来自己回去后要好好教教公子如何用剑了。
赵拂生停下攻势,他刚才只是存心在挑逗他而已,并没有为了胜负而快速解决战斗。
“侮辱剑道?天底下哪个人规定,剑要像你们那么耍?能杀人不就行了吗?”
对于赵拂生的无赖,曹高远心中虽然是愤怒,但真的是毫无还手之力,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
“你就是一个无赖!”
赵拂生还真的琢磨起这句话,点点头对他说道:
“赢得光彩就叫实力,赢得不光彩就是耍无赖,但无论如何只要赢了不就好了吗?”
邱俊才解下自己腰间的长剑,扔给曹高远说道:
“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剑道!”
看似他在帮助曹高远,其实心里却是坏得很。他就是想让赵拂生在曹高远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输的一塌糊涂,一败涂地,倒是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人以后怎么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五品实力了不起?怎么连个六品的都打不过?
赵拂生看了一眼邱俊才,这个人还真是一名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接到剑之后的曹高远并没有想到这么多,而是在心里不但地给自己加油打气,他相信自己苦练了十几年的剑道,也相信师傅告诉自己的真理。
他大声地对着赵拂生喊道:
“剑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是为了守护我们身边最宝贵的东西!”
赵拂生对于这种大道理,一点都没有认同感,他问道:
“你师父是一名将军吗?”
曹高远摇了摇头,说道:
“我师父是一名隐居深山的高人。”
“那你师傅是天下第一剑客吗?”
曹高远提起自己的那位师傅,自然是满脸的自豪,他说道:
“师傅说,那些都只是世俗间的虚名而已。”
赵拂生翻了个白眼,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能够真正的看淡红尘的人。
“那你师父可曾跟你讲过,他用剑可夺取过什么成就吗?”
曹高远还是摇头说道:
“他说,练剑是为了练心!”
赵拂生终于忍不住笑意说道:
“你师傅还真是淡泊名利得很啊!”
赵拂生不想再谈及这种剑道上的大道理,横剑与自己的胸前,朗声说道:
“要我说,无论是剑也好,刀也罢,世间万般兵器,皆是为了胸中的那一股不平之气!”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剑就是杀人之剑!”
赵拂生高高扬起手里的长剑,朝着曹高远重重地劈砍而下。
他的剑并不快,更像是在等曹高远的防御。
曹高远将手里的长剑横于头顶,大声喝道:
“你不配用剑!”
众人只听得‘嘡啷’一声脆响,曹高远手里的长剑一分为二。赵拂生手里的长剑去势未减,劈进了庭院的青石板上,石板瞬间炸裂。
“谁配不配用剑,不是你们说的算的!”
说完他再一用力,插在石板中的长剑寸寸断裂,无力地掉在地上。
赵拂生看着手中剩余的剑柄,将它扔在地上。
“回去告诉你师傅,少讲些大道理。”
“道理并不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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