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
温缘扔了拐杖,用手撑着窗台慢腾腾在走,做着复健练习,她想赶紧把腿伤养好,能更好得站在慕清时身边。
她想过了,等腿伤好后,她得想法子去慕清时公司上班,她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
赵清侧坐在沙发上,边看着她做练习边跟人打电话,电话那端的夫人免不了说起雷家这事来,赵清颇为惊讶,“我见过这个郑高远,戴着眼镜挺斯文的呀?”
听到郑高远这个名字,温缘敏感得抬起了头。
赵清还在那边感慨道:“是哪,知人知面不知心……”
又聊了两句别的,她找借口挂了电话,发起了呆。
温缘困难得挪过来,拧眉问道:“妈,这个郑高远怎么了?”
赵清摇了摇头,“不是好事。”
“我知道,坏事传千里,”温缘嘲讽得扯了扯嘴唇,“我只是好奇,他做什么事了。”
“听说打了雷家的千金,后来又招妓,被逮了个正着,这会正拘着呢。雷家脸都被他丢尽了。”赵清说着摇了摇头,“你姐姐,以前怎么会跟……会跟这样的人交往的?”
赵清想到大女儿跟这样的人有过一段情,觉得无法理解。
“可能爱情让人眼瞎吧。”温缘随意得答了句。
她就知道在郑高远身上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的,好在不过是招妓这种小事,被拘留几日,不是犯了什么大事被逮进去……
温缘想到这,瞬间冷汗就出来了。
以前她一直认为郑高远跟她是一条船上的蚱蜢,曾经合谋过的事会烂在彼此的心中,可现下她不这么认为了。
郑高远是个贪财又怕死的小人,万一要犯个大案子被逮进去了,为了减刑说不定就将过去的事都给供了,将她给咬出来了?!
温缘想着这个可能性,觉得郑高远这人,是留不得了。
她眉目间闪过一丝阴狠。
赵清看着她阴郁的脸庞,有点不安,低语道:“难不成, 这个郑高远还在纠缠你?”
赵清见过郑高远三番两次得来找温缘,只当是不甘心被自己女儿甩了……当然,彼时真正的小缘已经车祸去世。
温缘笑了起来:“妈,你多虑了,他娶了雷迎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赵清松了口气,“那便好,现下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温缘借口累了,柱着拐杖上楼回房,坐在床沿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拨出了个号码……
傍晚时分,拘留所这边又逮了两打架斗殴的人员进来。
两人一大一小,剃着光头,一看就是不好惹横着走的人物。
郑高远向来是欺软怕硬的人,自然是不敢惹事的,缩在角落里发呆。
那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走了过去,其中大块头用脚踢了踢他,“滚开,这儿老子要坐!”
郑高远忙让开了,半点骨气都没,“大哥,你坐你坐。”
“这小子跟只狗似的。”
“哈哈,听话,来,狗叫声听听,爷给你块骨头吃。”大块头伸手用力拍着他的脑门,讥讽。
郑高远憋着气,自从他娶了雷迎秋后,外头谁不喊他一声郑老板?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暗暗咬牙,赔着笑:“大哥,别玩小弟了……等出去,小弟再请大哥们吃饭赔不是。”
他这样倒让大块头没了脾气,他跟小个子对视了眼,小个子做了个示意的眼神,大块头突然叫了声,一把揪起了郑高远的领子,怒吼:“你拿什么东西扎老子!”
变故是突然的,郑高远都没反映过来,就被人重重得踹倒在了地上。
“妈的,刚扎老子兄弟,是不是找死!”小个子也赶紧跟上,对着郑高远就开始拳打脚踢。
关在一起的人,压根就不敢上前拉架。
等外头警员发现冲进来的时候,郑高远已经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了,血顺着衣服往外流,他脸色苍白,拼命叫着:“救我,救我!”
值班的警员霍然看到他的肚子上扎着把水果刀,惊得脸都白了,愣了三秒才反映过来,大喊起来:“快叫救护车!”
……
雷家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雷迎秋惊得手都拿不稳手机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睡衣就往医院跑了。
郑高远送进去抢救,雷迎秋慌得不行,开始懊恼为什么要听家人话,为了给他教训不捞他出来,却差点害得他连命都快没了!
这时候,她连他打她的那点仇都不记得了。
雷爸爸雷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雷迎秋还跟他们叫唤,怨他们出的馊主意,害得郑高远差点连命都快没了!
雷爸爸气得脑壳痛,颤抖着手指指着雷迎秋:“你就应该被他活活打死,你看下回,我们还帮你不!”
转身,他走到走廊,给警察局那边打电话,脸色很不好得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警方这边也无头绪,一没仇二没怨的,审问下来只说看郑高远挑衅,兄弟俩看不过去就给他点厉害瞧瞧喽,至于刀是从哪来的,怎么带进来的,两人是闭口不提。
最后的结论无外乎就是仇人寻仇或是情杀。
雷爸爸额上的青筋微现,走回来,冷着声问雷迎秋,“郑高远是不是在外头跟什么人结了仇?”
雷迎秋低头涰泣,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外头的事我怎么知道,何况他又是老实人……”
“他要是老实,就不会背着你搞女人,要是老实,现在就不会躺进医院了!”雷爸爸说话的语气很重。
雷迎秋急了,哭着跟他吼:“现在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吗?他都已经这样了!”
雷爸爸气急:“拘留所里关着这么多人,不捅别人就捅他?不是他主动挑衅谁会理他是个什么东西?”
“够了,都别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靠警方去调查!”雷妈妈头痛得厉喝了声,止住了父女俩对峙的场面。
雷迎秋抹泪不说话,雷爸爸胸腔剧烈起伏,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半小时后,秘书长走了过来,“雷总,记者们都来了……”
“这些苍蝇!”雷爸爸咬牙说着,不耐烦得扯了扯领带,绷着脸转身下楼去应付记者了。
雷妈妈陪着雷迎秋在等,不多时,手术室的灯暗了,医生和护士们鱼贯而出。
雷迎秋迎了上去,神色和目光都是焦急的,“怎么样?医生?”
主治大夫将口罩摘去:“不用担心,刀子没有中要害,脾被扎裂,我们已经进行了部份脾切除手术,接下去,让病人好好休养一阵……”
雷迎秋听到医生说没事那刻,紧绷的精神瞬间放松了下来,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雷妈妈尖叫起来,又是鸡飞狗跳的一阵。
……
辛从筠是在当天晚上就知道了郑高远被人捅进医院的消息,消息是何锦辉打电话告之的。
“郑高远进医院了,被人捅了!”何锦辉的语气带着兴灾乐祸,她也乐意见这个传说中的渣男倒霉。
辛从筠为之一愣,脱口问道:“怎么会?”
何锦辉语气掩不住得兴奋:“跟人打架,哪成想被逮进去的那两人有刀,火大直接就给了他一刀……现在网络上的舆论重点不是郑高远受伤这事,而是,为什么在那个场合,还能将刀带进去。”
辛从筠唯一的反映是慕清时出手了,她有些困难得发声:“是啊,怎么能带进刀去。”
“要我说就是早有人看郑高远不顺眼了,想给他点厉害瞧瞧……”何锦辉猜测道。
辛从筠干笑了两声,“也许吧。”
“哦,还有件事,雷迎秋怀孕了!”
辛从筠险先拿不稳手中的电话,她眉头紧蹙,“你说什么?”
“雷迎秋,怀孕了。”何锦辉重复了遍,然后她又道:“……要是她没有孩子,我是愿意支持你的报复行动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可能是当妈了,何锦辉母爱有点泛滥,“你真的想要个无辜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家庭吗?”
辛从筠无法回答,只能缄默。
半晌,她道:“我不知道……”
“要不你收手吧,”何锦辉劝说着,“何况雷迎秋有了孕,是更不可能离婚的。”
辛从筠笑了笑,“我知道,只是现在,不是我收不收手的问题,而是郑高远……他愿不愿意放过我的问题。”
何锦辉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郑高远会因为雷迎秋有孕从而对她改观吗?
辛从筠觉得不会。
那是个没良心的冷血动物,为了钱能将自己的母亲逼死,更何况是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现在有个富婆对他倾心相待,他迫不及待得想要离开雷迎秋……他是不会欣喜这个即将到来的孩子的。
他更不会收心,放过自己这个‘单纯听话’的富婆的。
辛从筠没有跟何锦辉说得太多,只道:“你不用操心那么多,喂好宝宝才是王道。”
何锦辉憋了半天,才又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跟郑高远勾搭上了,有了好几腿了?”
辛从筠没有回答,笑了笑说了晚安,将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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