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屡出错
当时我的手里正端着一杯红酒，侧身要送到菲菲手里，门开的时候我愣了。
“哥，你来得可真早，也不等等我们。”唐淑绣挽着林天宇的胳膊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这一切真得不是巧合，那么就是躲不过去的孽缘，我总是在说自己不是做那个，可到头来却是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可以不在乎别人，却不能忽略林天宇，即使现在明明知道唐淑锦对我也很好，我的心却仍然放在林天宇那里，没有收回来。
不过，他们好像是没有注意到我，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就坐下来，卫思远能够和他们有关系，肯定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我以前还真没有听林天宇提起过。
或许我对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和唐淑锦在一起时会很开心很放松，但是只要有林天宇出现的地方，唐淑锦也似乎变得不存在了。他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可我还在那样觊觎他，看来红姐之所以认定我是能够干这
一行，也是因为看出来我天生犯贱吧。
我和菲菲并排跪在那里，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根本停不下来的时候，腰间一疼，菲菲在我耳边低声问道：“你没事吧！我事行真不知道，他们也会来这里，红姐也没说。”
能看到菲菲眼中的愧疚，她还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或者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我摇摇头，然后把手中的酒杯递过去，这里以她为主，我是来学习，来体验生活的。
阿Q精神，在心底给自己一点安慰，也只有如此，我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不用给红姐惹麻烦，不用因为惹怒客人而付双倍的钱来做罚款。
有了菲菲的提醒，我心里不管怎样波涛涌动，表面上还是镇静，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
“这可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可要照顾好了，来让你们的公主亲自给我的客人奉酒吧。”可以看得出来卫思远对唐林两家还是很在乎的，言语间满是巴结的语气。
包厢公主是为客人服务的，我们要时刻注意客人的一举一动，但是客人一般就不会太在意我们。做跪式服务，是这一类最干净的，赚钱也是最少的。
但是相比起来，比餐厅的服务生轻松，拿得还多，只不过
穿着要暴露一些，比她们要多出卖一项。天下就没有不付出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客人之所以选择包厢公主，不仅仅是为了配合自己的身份，还有就是一些心照不宣的事情。
换来更多的钱，也是出卖自尊得到的，其实任何工作都没有贵贱之分，只是世人的眼光给它涂上了五颜六色。
知道卫思远点我的名，菲菲已经做得够多，我就不能再事事都依靠她，暂时做不到她的优雅从容，也是有样学样，尽量让自己可以看起来镇定。
地上都是铺着毯子，卫生绝对是没有问题。我来到他们身边，弯身刚要跪下来服务，就听到唐淑绣低呼道：“你，你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唐淑锦就开口了，“绣，多大的人了一点家教都没有，还是你想告诉卫少，我们唐家大小姐认识这里的公主呢？”
“哥，我，她。”唐淑绣被她这个哥哥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我也从中听出来，唐淑锦也是认出我来。
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却依旧装作跟自己没有关系，跪下来，双后将酒杯奉上，唐淑绣坐在最边上，我距离她也是最近。
自然是先把酒奉给她，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刁难，却是卫思
远说话了，“女士优先，夜店公主还真是懂规矩，不愧是红姐认下的干女儿。”
“思远，你什么时候对这种风月场所感兴趣，你刚回来不会就是约我一起出来玩吧。”
唐淑锦用一种轻松略带点不屑的口气跟卫思远说话，“如果只是玩，那我就走了。”
“怎么可能。”卫思远端着酒杯向他们示意，自己先干掉：“我这次回来就是直接接手家族的企业，休息两天就要去公司上班，唐少，你也是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约束，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
唐淑锦没说话，他妹妹倒是先开口了：“这有什么不好办的，跟卫伯伯说一声不就得了。”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我也就不用发愁了。”卫思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个社会上有多少人为了一份工作挤破头，应聘不知穿坏多少双鞋，而这些从小在家长庇护下的人还把送到眼前的机会当成避恐不及的坏事。
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有什么，你去上班又不用做事，随便玩玩就好了。”
唐淑锦在别人面前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玩世不恭的样子。
“唉，想想就头疼。”卫思远也是一直在钻死牛角尖，“我老爸的那脾气，唐少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得会骂得我很惨的。”
“挨骂是常有的事儿。”唐淑绣一个女孩子家就把这个看得很轻松，估计她这个真正的公主是含着糖蜜长大的，从来都不知道挨打是怎么回事吧。
“我哥还经常挨打呢。”
我注意到唐淑绣有这么一句话，心里一惊，还真看不出来唐淑锦这样的人还会在经常挨打。他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天属老大，他就是老二，唐家主还真得舍得动手打他？
“唐少还有过这么待遇？”卫思远整个人显然轻松多了，我看到他翘起了二郎腿，人只有相比之下才能感觉出来自己的生活状况到底是怎样的。
我瞟了一眼唐淑锦，他倒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因为有着在学校的经历，我不敢太在他面前表现出对林天宇有一丝注意，所以至今都没有看到林天宇。
“上次我哥把马媛媛得罪了，她爸可是一中的校长，结果我爸就把我哥打了一顿。”不知唐淑绣太八卦还是故意说出来
，而唐淑锦关没有拦她，“其实我爸比任何人的父亲都狠，我哥前段时间因为在外面打架，受着重伤就被送出国去养着，还不让我们跟着。”
“绣，你的话有些太多了。”唐淑锦终于是发话了，“每一个父亲都是希望我们成材嘛，卫少家族的生意很传统，确实需要年轻人来创新，这应该就是卫伯父的心思吧。”
真没想到唐淑锦说起这个来还头头是道，这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我现在只想看到他的优点，不想去想唐淑绣之前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不要想，如果说是我逃避，那我就当一个逃兵也好。
因为我怕知道真相以后，自己会忍不住，别人对我不好，我可以承受，但是他人对我有一点点恩情，我就会不知道怎么去报答，尤其是唐淑锦这个人。
他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
有些事情要记在心里，我装作没事人一样默默接过菲菲递过来的酒，双手奉到林天宇面前。低头垂目，我卑微恭敬。
没有去看林天宇，只是一只再熟悉不过的手伸过来，从我手中取走了酒杯，不过那指尖轻轻地划过，让我忍不住心颤起来，那种悸动还是会有，我尽量让自己平复下心情。
就还剩下唐淑锦了，我的动作更加小心，他接过去以后就直接放到了长桌上面。
“卫少，你叫我们来这里不只是为了说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吧。”唐淑锦说着她的话，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如果说在只有卫思远的时候，跪式服务让我勉强接受，那么现在我感觉就是一种煎熬，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所有人都会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但是也如芒在背般难受。
说明白了还是心理问题，面对这些人，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调整心态，以至于失手弄洒了一杯酒。
当时的场面特别尴尬，我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但是大部分都是菲菲再做。我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就这服务吗？”卫思远生气了，出了这样的事，当然是他这个请客的人最丢面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停地道歉，菲菲也在一边替我说好话，可这样卫思远也没有消气，脸色依然阴沉。
“好了，卫少，你刚才也说了，她是红姐的干女儿，就当是给红姐个面子。”唐淑锦风轻云淡的两句话就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看在唐少和红姐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不过。”话锋一转，我的心开始下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你要给我们跳个舞，这总不算难为吧。”
因为我一直盯着他，就看到他向唐淑锦看了一眼，明显是讨好他，也可以看出来他是夜店的常店。
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包厢公主的服务不仅是端茶倒水，还要满足客人的一些小要求，比如跳舞，比如表演一些才艺。
第一次做这个，事先又没有跟我说过，突如其来，根本就没有一丝丝准备，身上的衣服更是又小又短，跳舞，我连走路都要不停地往下拽。
每当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就感觉自己特别无力，就连呼吸都是急促的，大脑一片空白，想点子应对，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偏偏这时候还有人跟着起哄，“卫少现在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如果放在以前怎么可能轻易饶过，还不识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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