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毫不犹豫道：“对质啊！小爷看看她们能怎么狡辩！”
他一脸气恼的模样，似是恨不得再冲上去把孙靖玚痛打一顿。
赵令北对沈笑这气恼的话语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转而对着张公公吩咐道：“张玉胜，把他们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朕要听听他们怎么说。”
“是。”
张公公立刻应了一声，上前去把孙芮欢跟洛染晴嘴里塞着的帕子取了出来。
因为嘴里的东西塞了太久，孙芮欢跟洛染晴的嘴巴都酸疼的厉害，里面的东西骤然被取出来，二人一时之间也合不拢嘴，哭声却是畅通无阻的落入了众人耳中。
赵令北烦躁的拧眉，只觉得孙芮欢跟洛染晴二人实在是蠢笨又麻烦。
他冷声道：“沈国公刚才说的话，你们可认？”
洛染晴瑟缩着身子止不住哭，根本没有办法回答赵令北的问题。
孙芮欢却是强忍着疼，跪直了身子看着赵令北立刻道：“皇上，沈国公血口喷人，请皇上明鉴！”
“呵，小爷我……”
沈笑一听这话，瞬间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立刻就要反驳。
只是这次赵令北没有让沈笑把话说完，而是冷声斥责道：“沈国公，朕在问话，你不要插言。”
沈笑顿时闭嘴，委屈巴巴的看着赵令北。
对着他的眼神，赵令北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阵无力感。
这沈笑若不是个纨绔，只能说他隐藏的实在是太深。
可是，怎有人能够做到这样好的伪装？
沈笑入京这么久，赵令北一直都派人盯着沈笑。沈笑整日吃喝玩乐，还是一个炮仗脾气，短短的时间已经惹出了不少的事端。
赵令北实在是没有看出沈笑有半点儿伪装的迹象，甚至于他派人调查了沈笑多年来的言行举止，得到的结论都是沈笑自始至终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可是对于沈笑，赵令北终究不能完全放心。
赵令北收回了视线，对着张公公使了一个眼色。
张公公立刻上前，将两个黑衣人嘴里塞着的东西亦是取了出来。
“在皇上面前你们若是敢胡言乱语，可要好好掂量着自己的脑袋了。”
张玉胜冷眼瞧着这两个黑衣人，警告出声，旋即恭敬地退到一旁，等待赵令北问话。
“你们是受何人指使？为什么要挟持顺天公主与侧夫人？”
洛染晴的身体抖成一团，哭声却戛然而止，紧张的看着那两个黑衣人。
“是不是沈国公指使你们污蔑我跟嫂子的！”
孙芮欢紧紧地攥着拳头，率先对着那两个黑衣人质问出声。
“芮欢！不许没规矩。”
孙靖玚立刻训斥出声，却是紧紧地攥着拳头，眉头深锁，大气都不敢出。
孙芮欢噤声，孙靖玚立刻对着赵令北磕了一个头。
“皇上，臣的妹妹言语无状，殿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你也闭嘴。”
赵令北抬手示意孙靖玚噤声，眼眸深沉的看着孙靖玚。
对于沈笑的指控，赵令北已然信了几分。
毕竟跟沈笑的理直气壮比起来，孙芮欢如今的表现，实在是心虚。
包括孙靖玚，亦是如此。
孙靖玚的心高高的悬着，甚是不安。
他不敢再多言，心思却是动得飞快，考虑着黑衣人的说法若是与沈笑一样，自己该如何扭转形势。
只是，未等黑衣人开口，一个小太监却是进了门。
“皇上，襄王世子求见。”
御书房之中的几人皆是一愣，赵令北下意识的看了沈笑一眼，见他也是一脸意外之色，心中疑惑更甚。
“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领命出去，很快杜炜晔随着小太监进了御书房。
“参见皇上。”
杜炜晔对着赵令北恭敬地行了一礼，目不斜视。
赵令北颔首，示意杜炜晔起身，询问道：“世子进宫所为何事？”
“臣知晓沈国公带了谋害公主之人入宫，请皇上定夺，臣特意来听结果。”
赵令北眼眸微闪，打量着杜炜晔。
“朕听沈国公说，世子昨日为救顺天公主，跳下悬崖，此等勇气实在是令人钦佩，世子可有受伤？”
杜炜晔恭恭敬敬的开口道：“多谢皇上关怀，臣为了救自己心爱之人，受了一些小伤，并无大碍，但是公主殿下伤的厉害，还请皇上为公主殿下讨回公道。”
孙靖玚听着杜炜晔这般大言不惭的说出“心爱之人”四个字，心中莫名发梗。
赵令北应了一声，再次看向那两个黑衣人。
“你们二人……”
“啊……唔啊……”
赵令北一句话未曾说完，那两个黑衣人突然之间身体抽搐着痛呼出声。
众人脸色瞬变，沈笑更是心中一惊，连忙冲上前。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雾草！杜大哥，他们吐血了，你赶紧过来给他们看看！”
沈笑惊呼出声，只见他面前的黑衣人身体歪斜下去，而从那黑衣人的口中，竟是呕出了大口大口的血。
而这黑衣人呕出来的血，竟是暗红色的，而且隐隐泛着黑。
杜炜晔亦是吃了一惊，顾不得什么规矩，立刻上前探上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腕。
可是，感觉到那黑衣人的脉象，杜炜晔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因为此时这个黑衣人的脉象，已然是绝脉！
几乎是转瞬之间，那个黑衣人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另一个黑衣人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亦是身体僵直着瘫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脸色皆是一片凝重。
赵令北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结，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孙靖玚万分意外，却立刻回过神来。
“皇上，这两个黑衣人的供词事关芮欢与染晴的清白，可是他们二人突然丧命，实在是蹊跷。臣恳请皇上下旨，让太医来查明这二人的死因。”
孙靖玚的眼眸之中暗芒闪烁，冷声道：“臣想，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好死无对证，臣恳请皇上查明此事，不要被奸人蒙蔽！”
沈笑心中一滞，“你说谁是奸人？说谁想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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