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听说人数后，眼睛睁得老大：“小姑娘，这可是十八套啊，我们要见到人，量了下衣服才可以。”
“张飞，你进来！”何素素喊了一声，小团子担心的抬头，她怕这些人是小骗子，骗了何素素的钱。
张飞进来见到老板娘又是给他量衣服，又是比划布的，知道何素素要给他们做冬衣，马上跪下来磕头，眼泪哗哗的。
“老大，您的再生之德，我会记住的！”张飞哭成了泪人，老板娘都看呆了。
小团子十分嫌弃：“还不快起来，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了，我姐姐说不定要被讹上。”
“诶！”张飞站起来跟老板娘说：“这位姐姐，我的弟兄们都跟我差不多大，我最高了，您帮忙做大点，我们明年也能穿~”
何素素摇头，他们少年的衣服，一套才几十文钱，加了棉就六十文一整套。算下来一两银子，她绝对能负担得起。
老板娘见张飞可怜，要给他们去隔壁的鞋店说了，给他们一两银子买十八双。何素素看着很满意，都是粗布，但是布料好，比现代的便宜货实在多了。
小团子本来担心何素素被骗的，她吃过苦，刚才张飞磕头的样子，就跟她刚来沈家见到何素素的时候是一样，就不说了。
“小团子~”何素素抱着她坐在柜台边的木头桩上：“他们都是可怜的人，我们赚了钱，就当做给他们做些过冬的衣服。”
“我知道的，姐姐是好人，以后会有好报的~”这是小团子在村里听到村长说的话，何素素摸着她的头高兴。
交好了钱，何素素带他们去买菜，她运气不错，雪下得小了，她让张飞背着小团子走快些，都不用一个时辰就到村子了。
她让张飞回住的地方，十天后带着那些少年去镇上穿新衣服。她本来想给点银子的，担心他们起了贪念，想想还是算了。
小团子进屋就去跟沈玉堂讲今天的话，她小竹篮全是做活的东西，高兴得尾巴都要翘上天去。
“何素素。”沈玉堂喊了一声，何素素下好鸡去炖，隔壁村有人养鸡鸭鱼卖，价格便宜，替她省事。
“来了。”何素素以为要夸奖她的，但是沈玉堂面色严肃，听完才知道担心她被讹上：“你放心，我很小心的，张飞不知道我们赚了多少钱。”
何素素看人的眼光不错，她觉得这些少年，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坏。沈玉堂见她想好了，这才不说话，何素素去忙活事。
小团子把针线布都折好放着，明天就有事情做了，她不是白吃白喝的人。
不过，她总是去看用绸布做的棉袄，红色的夹袄，套着青石狐绒，毛茸茸的，还有小靴子和绒裙，她见大户人家的小姐穿过，现在居然也能穿。
“姐姐~”小团子现在臭美得不行：“咱们什么时候穿新衣裳啊？”
何素素给他们每人都订做了两套冬衣，都有狐狸绒装饰，价格贵，但是比鼠绒暖和。何素素还砍了些花椒树枝和一些香树回来，衣服熏得香香的。
现在屋里都没有臭味，反而多了些淡淡的香，小团子没事就想待在家里不出去。隔一两天就有肉吃，不是鱼就是鸡的，吃得她都要跳麻雀舞了。
何素素听到声音算了下时间，她都来了五个月了，现在才十月中旬，这里是北方，下雪早。
“该穿的时候就能穿，你眼睛别总是盯着新衣服看，它们又不会跑，有这么好的衣服穿，你高兴就对了。”
小团子搓着手，她真的好想穿啊，担心被抢走了。何素素让她进屋去，别碍手碍脚，见她小脸鼓起来，这才跟她说下大雪的时候就可以穿。
“姐姐最好了~”小团子这才撒丫子跑进屋去。
“请问，何家的四媳妇在吗？”一个怯生生的软音响起来，何素素去开门，见到一个大约十三岁左右的丫头，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模样真是标致。
“你是谁呀？”
“我是苏家的大女儿，他们都叫我月牙。”苏月牙笑起来有个酒窝，就是木讷了点。
何素素心里感叹，难怪她跟小团子成不了大美人，这里的人穿得破，模样好的还是好。
“你找我有事情吗？”何素素心里觉得不公，面上还是带着笑，小团子听到声音就跑了出来。
“咦，月牙姐，你怎么来这个村子了？”
“小团子。”苏月牙见到小团子后，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抱小团子起来亲了一口。
小团子觉得不好意思，以前苏月牙倒是对她和颜悦色，但是没有这么热情过，见到她被踢打，也没有帮忙说话。
苏家离何家不远，苏老爹有三个娃，大女儿苏月牙马上十三岁了，二女儿苏月亮和小儿子苏糖饼跟她差不多大。
“苏姑娘，你先进来坐吧。”何素素见姜氏又探头出来，上次收了她的鸡蛋，见到小团子好了，就想来和好。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净想美事，当初是怎么打骂她们姐妹俩的，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苏月牙进院子去就惊诧了，她和何素素一样命苦，这两天刚来刘拐子家做童养媳。小团子在她怀里挣扎，苏月牙身上臭臭的，小团子香了几个月，哪里受得了。
“小团子，以前你都求着我抱的，现在才抱了几下就乱动。”
“苏姑娘，小团子受伤还没有好完，放她下去罢。”
苏月牙这才放小团子去地上，何素素给她倒了杯茶，苏月牙不时偷偷瞄去看沈玉堂，沈玉堂是村里最好看的人，她当初就想嫁来沈家的，可惜那时才五岁人家不要。
“苏姑娘，你还没有说呢，来我们家有何贵干啊？”
何素素见到她盯着沈玉堂看了，心里老大不高兴。苏月牙叹了下气，开始哭诉她的身世。
“我真是羡慕姐姐，都是童养媳，你怎么做得这么好？”
“你太夸奖我了，我刚来的时候很惨的，慢慢就好了。”
何素素知道苏月牙是隔壁李家隔壁的刘家媳妇，嫁给刘兰的三儿子，听说有点傻。这里的人家怎么总是要童养媳，不是瘸了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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